第五章:凡间

----就承认一笑倾城一见自难忘，说什么情深似海我却不敢当，最浪漫不过与你看夕阳，我心之所向。----

依旧像从前一般喧嚣尘土，有卖戏本子的，有卖女儿家饰品的，有卖小吃面食的…

白子画牵着花千骨的小手，一切如初，她巧笑嫣然，及至裙䙓的青丝微晃着，白子画温柔地注视着她。

路过一间饰品店，一位老妇叫住她：“姑娘，姑娘，你看看这步摇如何？你发丝甚长，乌黑靓丽，加上这步摇的点缀，定美艳动人。”

“哦？谢谢你，老人家，我就不需要了”她回眸一笑。

“你看这…”老妇不依，看这小姑娘衣着不凡，举头手足间灵气逼人，定是富家千金。“这位公子，你家夫人配上这支步瑶定会美如天仙，就买了予你夫人吧！”

“可是，我们不……”

“小骨，就买了吧”沐风般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嗯？”她咬了咬粉唇，大眼眨了一下

“全要了。” 白子画递上银票。

“什么？”一声惊喜，一声惊讶。惊喜是老妇，惊讶是花千骨。师父这作风太像纨绔公子了。扯了扯他的衣角，“师父…不需要吧…”

“无妨。”打量了她倾洒了一身的青丝，显得整个人娇小玲珑，是差了些东西点缀，取出一支金色步摇，轻轻地将步摇别好，步瑶金色的流苏垂下，衬得小脸明媚动人，花千骨抬手摸了摸步瑶。

将剩下包好的步摇，钗环，簪子等饰品收好。

街上一白一粉，周身气度不凡，如佳偶天成。

“师父，听说骊山那可美了，我们去瞧瞧，好不好？”她眸光流转，带着几分俏皮可爱。

“可以。”他将她带至无人的小巷，施诀将一朵白云召来，横霜毕竟太过耀眼，在凡间莫过张扬。

“来。”他伸出那节骨分明如上好白瓷的手，将她抱上云层，缓缓而行。

顾及她身子，并非快速前进，这般速度，到达骊山已是一个时辰后……

山上松柏满坡，林涛滚滚，从远处看去，郁郁葱葱,撒上白雪，活像一匹奔腾雪骏的骊马立于平原，美如锦绣。山上有两峰，称东绣岭和西绣岭，均满披晶雪的青松翠柏，郁郁苍苍。

“师父，这里可真秀美。”她提着略长的裙摆，回头俯视大地万物，与绝情殿露风石不同，那是俯瞰整个六界，万物渺若微尘，不可触及。在这，却有着几分人间烟火，宛约隐居之态。

然而，任何的美景都不如她。白子画心中微动。

牵上她小手：“小心些，这是山路，雪未松溶。会有些许石子藏在其中。”

“无事啦，师父～”她还他一个笑，“师父，我们来打雪仗，好不好？”

“不行。”他直接拒绝。

“为什么？好嘛，师父。”她大眼湿漉漉的，如小鹿般令人怜惜。

这丫头，越来越会撒娇了，不过，这令他很是欣喜，这也说明，她也放下了。

“山路崎岖不平，你身子也受不得寒。”他语气放轻。

“哦，好吧。”她微嘟樱桃小嘴，是有几分失落的。

“乖，到时候再带你去天山那玩好不好？”他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嗯嗯！”她立刻点头，像只讨得欢心的猫咪。

“咯咯咯…师父，快点嘛，听说傍晚可以欣赏到夕阳西下的景致呢！”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牵着他的大手向前跑着。

“小骨，小心。”他宠溺的嗓音，颇多无奈，小徒儿太过顽皮。

“没事的！师父！”她特地蹦哒几下，奈何脚下一滑，“哎哟。”白子画还未来得及阻拦，她身子瞬间坐在地上。

“小骨。”他蹙了蹙俊眉，低身察看她，她绣鞋旁有着一颗石子，想必是被绊倒的。

将她的罗袜脱下，如糯糕般的小脚，脚踝处却红肿了，心中不免心疼，用法术消去。

“还调皮吗？”他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瓜。

“嗯，我错了师父。”她故作委屈。

“唉。”将她扶起，“可还能走？”

“嗯？”她想了想，该怎么回答呢，刚刚师父消了肿，已经不疼了，可是，说不疼了，师父会怪她的，说疼，师父会心疼的。想到这秀眉拧了拧。

看她秀眉微蹙，拍拍她的小手，低下身子，“上来。”

“啊？”花千骨愣了愣，师父…这这，这是要背她？“不…不不…不用了，师父。”

他巧力地将她一带，她便自然地搂上他脖子。身下便是他宽厚结实的背部。

白子画稳步前进，一路上，她小嘴叽叽喳喳说得不停。

“师父，你累不累啊？”

“不累。”

“师父，小骨重不重？”

“不重。”

“师父，小骨自己走吧，好不好？”

“不好。”

“……”

一盏茶后，他与她坐在崖上，下身辅着厚厚的毯子，这毯子是白子画在凡间买的，依旧是雪白的颜色，上好的羊绒，这样她也不会受寒。

夕阳西下，云霞满天，为白雪皑皑的苍山绣岭涂上万道红霞，景色妩媚动人，酷似一匹“火焰驹”。

暖红的夕颜照在他倾世之容上，花千骨惑了心神。

白子画侧过俊脸，墨眸倒映出她痴迷的样子，修长的指节捏了捏她水嫩的脸蛋，嗯，手感不错，以后再好好养养就更好了。

“师父。”她娇嗔着拍掉他的大手，怎么感觉他正在对待一只小动物呢。

“太瘦了。”他轻叹。

“哪里！胖了好多！”师父这一个月拿着儒尊那些顶好的药材做成药膳，啧啧，儒尊那心疼的样子，像是没了亲爹亲娘是的。

在师父高超的厨艺下，她很自然地胖了…“再胖下去！就成包子了！”她嘟着小脸，两颊的软肉鼓起。

“嗯？”他浅笑，包子也不错，他掐了一下，手感不错。

这一笑，可以说是一笑倾城，她似乎回到第一次瑶池初见，他薄唇微弯，她心魂便落在他身上。

“师父，遇见你，真好。”她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遇见了你，才是我的幸运。”他的话语在她耳旁盘旋。

他将她抱在怀里，一起看着夕阳缓缓地收起流光溢彩，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