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林恬已经在街边小摊买好了早餐。
等到了医院,她看着母亲吃完早餐就爬在对面空床上写作业。背着的林曼丽,可她感觉的到母亲轻柔的目光游荡在她身上。
写完作业已经临近中午。
林恬找了一家附近的面馆,想着随便打发一下。
“一碗番茄肥牛面打包,一碗阳春面这里吃。”
之后,她往四周看去,只剩下中间有位置了。她走过去坐下,向窗边看去,医院就这离一条马路的距离。
面馆里很多嘶溜嘶溜的声音。
“小姐,你的面。”服务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走来。
林恬点点头,拿好筷子准备快吃,刚吃没几口。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大胆起来,带着隐晦的嘲讽:“你看那小孩……”
林恬本没想做个看客,直到他们的声音烦到了她。
她看了过去,是一个小男孩,但是与众不同。他有一头素白的头发,一进店,他摘下墨镜,细长的睫毛都是银白的。
林恬心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
初中的教科书上她看到过,是白化病,全身甚至毛孔都是白色的,缺乏或没有黑色素而至的。视力有一定问题,终其一生敏感阳光。无论是在人多口杂的社会上,还是刺眼的阳光下都只能活在阴影中。
突然,林恬感觉那个人看了她一眼。
她自知理亏,羞愧低下头,可耳畔的闲言碎语没有停止。
那男孩没有恼怒,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林恬倒是心疼,抬起头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林恬努努嘴,指向那两个一直喋喋不休的人,说:“那个两个人一直大声说话,严重影响到我了,虽然是公共场合,但是请他们也在乎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好的。”服务员上前和那两个人协商。
林恬低头准备继续吃面,却好像看到那个男孩拎着面临走之前,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白色眸子叫林恬看不清情愫。
等吃完,林恬拎着面回医院。她在一楼等电梯,一声声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林恬还没来得及庆幸人很少,就呆愣地看着电梯里的人。是刚刚面馆的白化病男孩,还真是好巧,林恬恢复神态,自然地走进去了,而他正好与她擦身而过,离开了医院。
电梯门阖上前,男孩重新戴上墨镜,走向移动门外的金灿大地。
她倚着电梯,甚至忘记了按楼数,不过好在有人和她是同一楼的。
她提着面走在暗森森的走廊。
“妈妈,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番茄肥牛面。”林恬推开门,却没有看见母亲,面也摔在了地上,塑料盖子不争气地震开了,汤汁灌满地板。
她顾不得收拾了,向奔向厕所,没有人。
她开始慌了,偌大的医院,她没有一点方向感,甚至忘记了寻求帮助。
她像个无头苍蝇在医院里到处碰壁,最后她回到病房,却看见母亲正安静的收拾地板上的番茄肥牛面。
那一刻,她的紧绷的泪腺突然爆发,一把从后背抱住母亲。
母亲身体一震,感觉着身后人儿浑身颤抖,剧烈的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