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不是没给过王一博机会,自从肖亦承死了之后,王一博对他的厌弃肉眼可见。
这段日子,肖战贱到恨不得跪在王一博跟前,苦苦哀求他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事不回家,连被王一博当众嘲讽也要笑着替自己打圆场。
肖战知道王一博恨他,所以他只求王一博能念念旧情,别真的彻底让他变成一个人。
他愿意等,等别扭的小狮子能回头看自己一眼,等两个人能冰释前嫌过回原来的小日子。
但是王一博让他失望了。
有时候失望了是比不爱了更令人心如死灰的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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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看得出来肖战的回答并不是内心最真实的选择,可那句话也足以让他心里安稳一段时间了。
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黎落下楼的脚步都不自觉轻快了不少。
王一博早就发现黎落上了楼,也猜到他是去找肖战了,至于说了些什么,不用想也能知道。
无非是告诉肖战自己在楼下,那些知错后悔的话王一博也没指望黎落会转告给他。
毕竟利己才是人类的本能。
“他醒了?”
黎落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茶几跟前拿起了那杯已经冷掉了的热水走向了厨房。
王一博见黎落没了下文,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答案:肖战醒了,但他并不想见自己。
最后一点期待被踩在脚底碾碎。
黎落空着手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王一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甘心的种子又从碾碎的灰尘中发芽,王一博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肖战不肯见我?”
黎落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紧缩,不过下一秒心里就生出难以遏制的窃喜,面色平静却透露出得意地和王一博对视。
“是。”
王一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熟悉的疼痛感涌了上来,灌入肺腑。
疼——
两侧太阳穴在抽疼,一跳一跳的,仿佛里面塞了个弹力球,不断冲撞着皮肉。
王一博咬了咬牙,身形一动就往楼梯口走去。
“他不肯见我,那我就去见他。”
黎落被这句话吓得心一哆嗦,回过神后立刻大步冲上前拦在了面前。
他想到王一博近日来的疯狂行为,非常害怕他再刺激到肖战已经不堪一击的心神,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不下去。
黎落压低声音质问道:“王一博,你疯了?”
可再看王一博哪还像是有理智的样子,猩红着眼眶,嘴唇倒是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上面还挂着他自己咬出来的深深的齿印。
王一博一把推开黎落挡在他身前的胳膊,抬脚就往主卧的方向跑。
黎落急急忙忙地去拦,可是到底身体素质还是比不过全朱雀堂都敌不过的“影子”。
两个人推推搡搡之间,卧室的门已经被王一博推开了。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还亮着,映在肖战受惊的眸子里。
他还保持着刚才黎落离开前的姿势站在原地,突然被推开的房门将他从悲伤的情绪中扯了回来。
日思夜想的这个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离他只有几步的地方,肖战反而慌张了起来。
只和王一博对视了一眼,肖战就惊恐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地将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藏到了身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