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清谈会召开在即，合婚笺肖想日久

此次清谈会由姑苏蓝氏主导，而一切事宜都交给了蓝景仪和蓝思追二人，蓝曦臣只是偶尔出面指点两人几句，其他的都放手让他们去干。金光瑶自告奋勇，以蓝子瑜的身份去招待宾客，果真是没有辱没他八面玲珑敛芳尊的称呼，真的做到了宾至如归。

蓝忘机忙着写帖子，魏无羡就一封一封代替他发出去，两人配合默契，不出三日就让所有参会之人收到了帖子。

蓝启仁看着一切都井井有条，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顺便抽空将曦瑶二人叫了过去。

蓝曦臣“叔父，您找我与阿瑶可是有何吩咐？”

蓝启仁“不用紧张。”蓝启仁慢悠悠道，“只是看你当下的神气，倒是比观音庙前还好了不少。之前看你颓丧了那么久，我都有些担心，还是要谢谢金公子啊。”

金光瑶“蓝老先生过誉了。”金光瑶低垂着眉眼，微微笑道，“虽说晚辈对自己所做之事问心无愧，但世人多有怨言，蓝老先生能允许晚辈在云深不知处修养，实乃高义。”

蓝曦臣“叔父，忘机无羡已经完成了合籍大典，曦臣想在此次清谈会结束后就与阿瑶成婚，彼时，还是要劳烦叔父费心了。”

蓝曦臣恭恭敬敬，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恭敬。

蓝启仁看到蓝曦臣和金光瑶一脸乖顺，满腔郁闷就如同一记铁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用处，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吹胡子瞪眼，故作平静地走了过去。

金光瑶“二哥这回可真是把蓝老先生气得不轻啊。”金光瑶笑着说，“不过婚姻之事需要两人情投意合，二哥怎的没通知我就抢先把婚约拟定了？”

蓝曦臣“阿瑶莫不是觉得一切太过仓促了？”

金光瑶“只是以前妄想了太久的事情，一日突然要成真了，感觉有些不真实了。”

蓝曦臣“这么说，阿瑶很早就想着与我成亲了？”

蓝曦臣很是意外。

金光瑶“确实很早就肖想过，就是在我与阿愫成婚那日，我看着阿愫凤冠霞帔，满怀欣喜等着我挑起她的盖头，我突然很想逃开。那时，我明知你出门夜猎，并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却期待着二哥你能马上出现，这样我就和你一起离开金鳞台。那个时候，我已经对你有了非分之想。”金光瑶平静地说。

蓝曦臣“如若那时你跑了，你的满腔抱负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金光瑶“是，我知道，所以我很快冷静了下来，我想到了金光善对我的虐待折辱，想到了我母亲死得无声无息，想到我一直想要建立的瞭望台，当然，也想到了真心待我的阿愫。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在你怀里懦弱，我一定要足够强大，不只是为了实现我的理想，更是不必躲着金光善，不必畏惧聂明玦，只是和你站在一起，平等地谈论我们共同的理想。在这些未来面前，我那一点卑鄙无望的肖想很快就没有了。然后就是半月后，你来了金鳞台，问起我新婚如何，并说阿愫是个好姑娘。”

蓝曦臣“阿瑶。”蓝曦臣顿了顿，“你可知道，我没有去参加你的婚礼并不只是为了夜猎，其实也算是一种变相逃避吧。”

蓝曦臣“其实那些事情交给忘机，他也同样可以做好。我只是在收到你请柬时，莫名有些烦躁，我知道你对秦姑娘是有好感的，我不愿因为自己的一时烦躁干扰了你的婚礼，即使我知道自己并不会那样做。但我还是只能说服自己为你挑选新婚礼物，在你本该大喜的日子里出门夜猎。然后，我问了你，你新婚如何，你说一切都好，我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夸了秦姑娘。”

金光瑶“原来，竟是这样，那么二哥，你可也是很早就对我有了出离结义兄弟和此生知己的情愫？”

金光瑶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