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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逼婚

我的海被填了

“你的手,很软。”

这是当时剑尊很认真看着他说的话。

苏清当时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又看了看对方指骨分明又带着细茧的手,两人的手立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苏清抓了抓头发,有些记不太清。

他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毯子上,这里全是剑尊的气息,虽然很淡,却很是清晰,一股子寒霜的味道。

苏清吐出一口气,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当年的一些事他也记不得太清了。

事实上那些前任苏清都不怎么记得清,基本分开后苏清就能很快将他们都放下。

毕竟分手就分手,下一个又不丑,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迷迷糊糊之中,苏清做了个梦。

梦到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他感觉有人轻轻触碰自己的额头,然后指尖又在自己的脸颊上游荡。

过了好一会儿,那有些粗糙的指尖轻轻从嘴唇上摩挲着,仿佛在抚摸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他微微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知道是谁。

“惊寒。”苏清轻声喊道。

坐在他床边的剑尊手指没由来的顿了顿。

五年了,他找了苏清五年,连他也不知道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人人都说他修无情道是为了断情绝爱,然而只有他清楚,自己的无情道是因为他太执着,若非靠无情道压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一向秉礼守节,从不越轨行事,只有苏清是他唯一的意外。

他记得,跟苏清相遇是在雪天,茫茫白雪模糊了视线,天地一片的白,他持剑从荒雪之地而出,当时他正在破道,他的剑意无人可及,但在剑道上却遇到了瓶颈。

而就在那时,白雪之中,却出现了一抹艳色。

大雪侵袭,他看到苏清瑟瑟发抖,身披一件红色斗篷,艰难又小心的在雪地里面走着,每走一步对方就冷得直哆嗦,那雪都快淹到了他的小腿处,他不过一个筑基,连暖身都做不到。

他持剑在半空,看了许久,苏清总共走了一百零三步,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大雪覆盖,那一抹红色似乎很快也要被大雪完全的淹没。

一个筑基修士,怎能扛着这雪天走这么久?

于是他一直跟在对方身后,一直默默的看着他。

那时的苏清身中血毒,一边走,一边念念叨叨,一会儿他说恨死某个人了,一会儿又说他以后再也不要见到对方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示弱,又突然恶狠狠的说要弄死那个人,很是有趣。

他看了许久,也跟了许久。

直到雪停了,他手中的剑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才突然回过神。

雪停,日出,一缕金白色的阳光落下,恰好落到苏清的身上。

当时苏清抬起头,将斗篷的帽子取下,伸出手放在眼前看向那太阳。

他看得清清楚楚,连对方的睫毛都看得无比清晰,还有那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他那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片的阴影。

苏清并非是他见过容貌最出色之人,却是他见过,最让人怜惜的人。

晶莹剔透,纤细坚韧。

这是当时他对苏清的唯一看法。

不过他还是没有现身,他握着剑,眉头皱得紧极了,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手中的剑嗡嗡而响,就像他的心一般始终未曾平静下来。

他跟着苏清走了一路。

对方似乎有些怕寂寞,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也时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什么都有。

偶尔他也会因对方一些有趣的话失笑。

如此,整整三日。

他跟在对方身后整整三日,从大雪,到雪停,再到阳光出来,但是他的心却一直未能平静。

他在想,他要如何出现在对方面前呢。

难道就这么直接出去,告诉对方,我跟在你身后三天了吗?

他想了许久,都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而终于当他准备现身的时候,苏清却因为体内血毒的缘故,晕倒了。

他救了对方,而对方似乎也很想要留在他身边,提出愿意以万年玄冰铁作为交换,求他解了他身上的血毒。

于是他便将苏清带回了剑宗落云峰。

落云峰常年冷清,因为苏清来了,倒变得有几分热闹起来。

一开始他并不如何跟对方见面,不是因为抗拒,是因为每当他看到对方时,总是会心乱。

后来他带着对方去万剑宗表明心意,是因为他是剑修,此生便是剑道,唯万剑之下,誓言最重。

但是苏清不知他。

你不知我,不知我一眼便认定于你。

你不知我,不知我为何非铸造双剑。

你不知我,不知当时万剑为他真心。

如今剑尊看着睡在他床上的苏清,手指微动,只要他稍微用用力,就可以轻易杀了苏清。

杀了这个骗子。

只是,落云峰太冷清了,自从苏清离开后,他常常整夜都凝视星空,将所有一切都埋于心底下。

到底恨意,没能敌过心中那份悸动。

“你欠我一个解释。”剑尊看着苏清没什么表情说道。

当初对方是突然不辞而别的,就在十四夜寒霜天跟十六夜霜满天出世当天,在他们的道侣大典前夕,突然就跑了的。

所以苏清欠他一个解释。

苏清抬头看向剑尊,神色很明显愣了愣,嘴唇动了动却又仿佛欲言又止。

为啥要跑?

这特么里面的原因太多了!

他都不知道该从而说起,比如他有点受不了剑尊沉默寡言不冷不淡的性子,有点受不了剑宗的氛围,还有也没法跟对方结为道侣等等之类,太多太多了。

如果他不愿意,你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错的。

如果他愿意了,你是生是死,甚至是不是人都不重要了。

所以这玩意吧,苏清还真的不好说。

于是苏清想了想,扯了扯脖子上的银链子,“要不,咱们聊聊其他的吧?”

“好,那你为何会成为魔尊娈/童。”剑尊非常大度的换了个话题。

当初他疯狂的找寻着苏清的下落,直到偶然一次在一个魔修手上看到了苏清的画像。

那魔修说,这是魔尊秘密流出来的画像,是魔尊的爱宠娈/童,这事到底隐秘,因此那些魔修也只是悄悄找着。

剑尊不懂,苏清弃他而去,竟自甘堕落为魔尊的爱宠?

那魔尊是个什么东西,满手罪孽,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暴戾恣睢。

他还比不过一个魔尊吗?

苏清眼珠动了动,“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问题吧,你听我给你狡辩。”

剑尊:……

气氛有过一瞬的凝重,剑尊目光又冷了好几分,四周那温度嗖嗖的就开始往下降,仿佛冰渣子都开始乱飞起来了。

苏清抱着自己的胳膊,“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哦,我能跟魔尊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玩过一些游戏而已,最多只能算是游戏好友。

兼前任而已。

剑尊伸手落下一卷画像,那画像上面正是苏清。

苏清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家伙什么时候画了自己的画像??

画中的苏清穿着红色的衣衫坐在魔尊的宝座上,神色冷峻却眉梢却又暗藏风情。

有一说一,画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让人不想歪都难。

“这绝对不是我。”苏清当即否认道。

他跟对方只是玩了一些主仆游戏而已,啥都没干,清清白白的,所以这画像可能只是对方的想象出来的。

他跟对方绝对没有玩过宝座play!

“我发誓,这如果是我,我全家死光光!”

反正我全家早就死光光了。

剑尊脸色缓和了一些,然后又冰冷起来,“你想我死?!”

苏清:……

我他妈什么时候想要你死啊!

不对,按照这位钢铁直男的想法,难不成对方想成为他的家人??

难道你还没放弃跟我结为道侣么。

他不合适啊,世上男人千千万,唯有下一个更好看。

走过路过,就不能放过他么。

苏清不说话了,这时候也没话可说,谈恋爱可以,吃吃回头草什么他也不是很介意,但是结为道侣不行。

他哼哼两声,小心翼翼的把画像给卷好放在一侧,别以为他刚才没看到画像里面的他,都快被摸烂了,被谁摸的,一清二楚。

这剑尊就是过于闷骚,心里怎么想的,半点都不表现出来,而且从不越礼行事。

当初一度苏清以为对方不行,要不是偶尔看了眼吧,他是真的很难想象剑尊是真的能够把持住。

就这自制力,活该人家当剑尊。

剑尊盯着苏清看了许久,然后起身了。

“三日后,你我举行大典。”

“什、什么大典。”苏清有点结巴了、

“道侣大典。”

苏清:……

这事不行,回头草啃啃没关系,举行大典他是真不行。

苏清突然拉住剑尊的衣袖,神色有些复杂,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我不行。”

四周温度又开始嗖嗖的往下降,那寒气已经开始把床都被冻成冰了。

苏清咬了咬牙,“我说的不行,是那方面的,我真不行!”

剑尊终于回头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清,眼里依旧没什么温度,“我行就行。”

苏清:……

毫无辩解能力。

剑尊也不想跟苏清多言,他依旧心存芥蒂,于是他一挥袖子就从屋子出去,只留下被锁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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