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奇迹一样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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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黑暗吞噬了一切。”

“太阳还可以重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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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心没好报，所有的好事都会有一个邪恶的结果。”江羡在一边说。

林时漾:“不是，大多时候善有善报。”

陈森接过林时漾手里的工具放回架子台上，问:“你的依据是什么？”

林时漾马上回应:“我的依据是神经科学，坏的结果只是深植于我们的大脑皮层。”

陈森:“所以人类的进化理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的大脑是鼓励我们自私。”

“是的，”林时漾边进行着整形手术，边回答着陈森:“这就使人们在做无私奉献的事情会变得奇怪。”

林时漾抬起了头:“陈森医生，你曾经也是。”

隔着口罩，四目相对，陈森保持了沉默。

他知道林时漾在说些什么，当初林时漾刚入职会出错是他帮的忙；有一个病人来到医院，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是他不顾反对坚持做手术，力挽狂澜，救回了病人的命，虽说后面因为这事被禁止主刀；如今，要是没有他，林时漾连手术厅都进不了。

过了一会儿，陈森点了两下头，眼露笑意，问:“要什么工具，林医生。”

一句“医生”意味着对林时漾认可太多，她伸出左手，说道“螺丝和扎结线。”

陈森还没给予工具，林时漾就继续低头手术。忽然，她停下了动作，说:“我们不这么做，了，”抬头看向其他人，“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江羡摊手:“没有其他的手术了。”

林时漾看着苏桥的伤势，缓缓道:“我们可以发明一个。”

下午五点四十一分，医院会议厅——

江羡拿着材料问:“从颞骨移植肌肉怎么样？”

林时漾摇头:“那样不会深层黏膜或骨头，”林时漾否认后把目光落在前面屏幕投影出来的头骨，接着说:“除非我们从前臂桡侧取一瓣游离皮瓣。”

“我们需要大约五公分，而且可以利用自然凹面...”

陈森打断:“那样他的手可能就不能用了。”

林时漾看了眼头骨，转头看向陈森，语气不温不热。

“这样好像是合理的交换。”

陈森双手撑着桌子，很认真道，对林时漾的意见表决拒绝:“我们不可能跟他说有能力回复他的语言功能，代价是用他的手作为交换。”

江羡:“可是我们能做的都做了，那只是常规的做法。他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我们试图发明一种疗法不是冒着更大的损失风险吗？”

“用他脖子血管两边的两片游离皮瓣怎么样？”林时漾又一次提出想法，等待二人的验证。

手术新方案的讨论持续一些时间，期间麓绾有半路插进来，四个人聊到了晚上七点，也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麓绾坐椅子上，轻轻拍了拍手:“可以了，大家回家吧。”

江羡:“我不累。”

麓绾收到面前的电脑，看着江羡的眼睛，透露着一丝不善:“我累了。”

林时漾看着麓绾，觉得她是以为想不出合适的方法想要离开，说:“不，我们还有很多种可能性的。”

麓绾已走到了门前，听到林时漾的话还是照样打断了:“林时漾，你很聪明，也有创造性这点我承认，但你也有完成不了的事情。”

她转身，和坐在会议桌前单手转笔的林时漾对视:“你无法创造奇迹，修复无法修复的。”

简单一句话把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打入死寂，麓绾打开门，出门的动作一顿，对林时漾说了最后一段话:

“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明天马医生就回来了。他只要一回来就有办法解决苏桥的问题，你的想法都只是笑话。”

“就算有用又怎么样，马医生回来了，你就没有主刀的机会了，没用的。”

话音刚落，玻璃门被推开，麓绾直接拿着东西右拐离开了。

麓绾的离开，让江羡陈森二人也开始收拾了东西。林时漾在坐在原位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看了下一边投影的头骨图片，把前面一整叠医用书搬到面前。

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