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征

“已经四五天了吧！”墨端独自坐在书房，翻着那本墨妍一直抱怨太厚的《万妖宝鉴》，自顾自地嘟囔着，“诸国会盟的事也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

“在呐？”墨妍悄悄从门外探出头来，见墨端看着她，只得吐吐舌头，钻进了书房，“清岚苑也有书房，去我那吧！”

“不必了！”墨端合上书，默默站起身，扶着自己的陨杀剑，剑出，血光一闪，墨端也随着这血光溢出了书房，墨妍忙转身跟过去……

“永夜派你来的？”墨端持剑指着那人的颈部，那人并不慌乱，“妖帝令臣护妖主周全。”

“这里不需要你，妖与人还是战争状态。”墨端毫无波澜地盯着那人，或者应该说是妖了，“而且派一个妖族大将级人物做保镖……当我人族尽是庸人？”

“臣于世上，除将军，无人可辨。”那妖依旧不紧不慢，“臣以善匿而名，自以为至极。”

“那位……雾将吗？”墨端似乎记起些什么，剑上溢出了鲜血似的戾气，那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颤抖地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围墙，只得大喊，“妖主救我！”

“墨端——”墨妍缓缓喊出声来，墨端回头看一眼，那妖便烟消云散，墨妍看着他，“放了他吧……”

“这件事……”墨端落下剑，望着墨妍紧锁的蛾眉，“唯独这件事……不行……”

“将军有缘再见！”远方忽的飘来对方挑衅似的声音，“不必称我雾将，我名为季隐，妖族第十三将。”

“呵！”墨端嘴角微微上扬，谁都不敢称其为笑容，那种样子，是让人极端恐惧的表情，那是魇，“第五十四世修罗刹，上吧！”一道血光冲破云宵，贯穿了青天白日。

“妖族第十三大将，季隐，已斩！”京城郊畿，墨端持着剑站立着，剑上的红光已经褪去，留下季隐两个半身躺在地上，他被墨端从腰部分开，却没有一滴血滴在地上，只把自己生前最后的恐惧定格在了脸上……

“鬼主大人……”魑提着剑出现在墨端面前作揖道，“方才属下看有血光现，冒昧而来。”

“无妨！”墨端把剑送回剑鞘中，“还有什么事么？”

“陛下……”魑放下手，收回剑，“召您去侧殿觐见。”

“嗯……”墨端缓缓走向了城门，“把他挂在城上！”魑道诺……

“端儿……”燕王看墨端到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不必拘谨。”

“礼部出事了？”墨端盯着燕王的脸，除了眉头紧皱再无余愁。燕王叹生气，“派往诸国会盟的使臣都在路上被暗杀了。”

“看来没错了。”墨端似乎并没有什么惊愕，反倒让人感觉他如释重负，“我明日即可出征。”

“可妍儿她才没见你几天。”燕王明显是感觉对不起墨妍，才如此愁苦，墨端摇摇头，“无碍，今日我斩了妖族大将季隐，她许是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的事了。”

“季隐！”燕王有些失控，“当年刺杀夜怜的那个季隐？”

“是的！”墨端又转身望着远处的天空，“登上紫禁城，他的尸首挂在京都城门。”

燕王已经有些难以控制情绪了，直到墨端环视一遭道一句，“周遭无人……”方大笑起来，笑着扶住了桌子，笑出了泪水，一代帝王，举世明君人们都这样称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么都不是，他是名丈夫，看着自己的妻子死于非命，他是个父亲，只能远远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疏远，他无能为力又懦弱，偏偏又贪心，为了这该死的王位……

“谢谢！”燕王紧紧攥着墨端的手，一字一顿地说着，“谢谢……没有你……我……”

“陛下十六年来，待之如子，不敢言谢。”墨端松开手，看着燕王的样子，走出殿门，嘴角微微上扬，才有了些笑的样子，“这样……才像是个人的样子啊！鬼道就是为了这个吗？修罗？”

“谁知道呢？”剑里一个满不在乎却又略有欣慰的声音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