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天胜？人胜？

席末，江澄过来冷冷地和白梦懿说了一两句客气话，白梦懿真心地笑着，认真地回话，言语间透露着掩不住的温柔，犹如……

陷入恋爱的小姑娘？！

慕昶寒看着白梦懿，对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惊诧。

握艹，天要塌了？！

这人是白梦懿？！

没被夺舍吧？！

白梦懿感受到慕昶寒的目光，抽空冷冷地瞥了他，眼神警告一下，她看着江澄，率先问道：“我……可以去祭奠虞姨和姨父吗？”

“……”

江澄点头。

“……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吗？”

“可以。”

三人穿过校场，去了江氏祠堂。

路上，江澄沉默无言，一向如果想就健谈的白梦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慕昶寒就更不用说了。

气氛一度安静又尴尬，直到路过校场，白梦懿见到一棵陌生中透着熟悉气息的树，远远地就开始凝望着粗壮树枝上的一圈圈明显不同于周围的树皮，她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这棵树……还在啊？”

江澄闻声回头，眼神古怪地看了白梦懿，语气不是很好：“不在这里，难道在海外流求？”

“呃……”白梦懿道，“我以为它受不了我的折腾，早没了。”

白梦懿记忆中，这棵树一直是病恹恹的，再加上那么多树她偏爱这一棵，不时就缠鞭借力上树……

慕昶寒听着有故事，好奇地竖起耳朵。

江澄咳了一声，道：“……它命大。”

很默契的，三人在树下驻足片刻，令白梦懿有机会回忆了幼时。

她出声：“这棵树你们都不爬，我那时借口觉得它孤单，就上去陪它了。现在想想，是你们注意到了？”

白梦懿不喜欢动别人的东西，其实也羡慕魏无羡和江澄二人的关系，和他们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江澄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摇头。

但白梦懿就是清楚这人是默认了，他们都挺照顾她的，“谢谢。”

这次江澄点头了。

—

慕昶寒是没进江氏祠堂的，白梦懿没事也不会跑，他就守在外面。

然后，他就见蓝忘机带着魏无羡从祠堂离开。过了一会儿，白梦懿也出来了，蹙眉抿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

“慕昶寒，你说，是天命不可违，还是人定胜天？”

这是白梦懿看见慕昶寒的第一句话。

“家主？”

慕昶寒一愣，思忖须臾，他道：“天命不可违。”

白梦懿目光幽幽地看人：“为何？”

她本以为能阻止江澄拔剑验金丹，却没料随便此刻竟不是在温宁手中，还无意间……

这算是什么？

请君入瓮，不请自来？

天道把她也算了进去，铁了心限制她。

慕昶寒讥笑道：“因为舒家人曾请天机那老头给我批命。”

“恩？”

天机，白梦懿知道，颇有名望的占卜师，随心所欲惯了，不懂人情世故而有些讨人厌，不时会去推算他人的命。

慕昶寒道：“那老头说我，命中带煞，会克双亲，又批我有贵人自西而来，此后一帆风顺，而死前有恨，无妻无子。”

“说的挺对的。”白梦懿道，“我看你再不浪子回头，就真到死都无妻无子了。”

“或许没天机那老头的话，我说不定会是个家主？”感叹一句，慕昶寒觉得自己受到质疑：“但无妻无子，家主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无子！”

白梦懿：“……你，好像还是个童子身。”

慕昶寒：“……”给我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