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噼里啪啦地在夜幕中燃烧,有着太阳家徽的旗帜在萧瑟的秋风中飘扬,一路延伸至不远处华丽的殿堂。
木制的殿匾雕刻折庄重的大字,再往上则是满天的星河灿烂,也比不过一轮秋月的明媚。
枝头的叶随风飘零,银色的月华泻入殿堂,悄悄地爬上白懿跪着的腿上。
“白懿,你知错了?”
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令人心生惶恐,难以动弹。
“知错。”
白懿双腿跪得已然麻木,轻启泛白的双唇,她声音略微沙哑地道。
“错在何处?”
温若寒望着低下跪着的白懿,心中早已通明,他怎会不知温晁的谎言,只是难得揭穿,也借此立威施压,让人再清楚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个温旭换来一个白懿,有利有弊。
温旭虽然疯癫,但是还算听话。
若用的好,则是趁手又好用的工具,还是未来继承人。可是,如果用不好,这只疯狗难保不回头咬人。
再说白懿虽然修为尚可,有又所求,但是身世成谜,难保不生二心。
终归,二人相差无几,都能用。
只是,可惜了温旭,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
“不该对兄长不敬。”
不痛不痒的咒骂变成罚跪,白懿心中有些好笑,这于修真者而言并无多大伤害,她也知道温若寒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认清自己如今的地位靠的是谁。
温若寒能给她白懿地位和权势,也能让她成为最为卑贱的野草,任人宰割踩踏。
“没有下次。”
温若寒满意地颔首,又示意侍从将令牌端给白懿。
“白懿明白!”
深知自己看似风光无限好,实则步步如履薄冰,白懿也知想勘破此局,最快的方法是掀桌,可惜她并无力气掀起这张庞大的桌子。
“行了。”温若寒挥了挥手,让白懿起身:“起来吧!”
白懿跪了好几个时辰,闻声后缓慢地起身,她麻木的腿部不出意外地抽筋了,感觉可谓酸爽。
温若寒吩咐道:“白懿,拿着令牌,你明天去战场前线,接管那废物的指挥权。”
“白懿领命!”
接下雕刻着太阳家徽的令牌,白懿朝高位的温若寒行礼,低头恭敬地尊令。
“射日之征?呵,痴心妄想!”
温若寒满意地看着低下的白懿,冷冷地嘲笑清河聂氏等人的不自量力。
白懿附和道:“家主大人所言非虚,皆是不自量力之辈。”
“好了,白懿,下去吧!”温若寒道,“一群狂妄之徒,怎敢与日争辉!”
“是!”
白懿行礼告退,转身之际,她摩挲着令牌上的太阳,所感不是暖意,而是寒意。
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难搞,派她去镇压清河聂氏,这不是上去找聂明玦削她吗?
不能掀桌,真是烦躁!
艰难,白懿越想越头疼,索性就不想了。
待她回神抬眼,就望见不远处的两小只。
一只白,一只黑,都有毛茸茸的头发,都很可可爱爱,令她想揉。
好像没跑路也挺不错的?
夜幕之下,月华之中,三道长短不一的影子交错,一旁的树叶悄无声息地飘零,终是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的忧愁在此刻尽散,白懿好心情地揉着心心念念的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