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傍晌】138.求你，救他

「今时，辉煌纪元·1412年2月29日07:12:39」

「雨羽学院，Silence缄默林海」

就在慕离笙、慕云溪、唐暄霖和安子宸四人正在考虑那两段模模糊糊的话语时，一直在电子浮空触控光屏上写写画画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Source出声了，喊的是唐暄霖，而望向唐晓翼的粉紫色眼睛中充满着好似疑惑一般的神情：

“暄，为什么⋯⋯不应该吖，晓大脑皮层的神经细胞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暄霖蜜糖色的眼眸放大，手中的****都掉到了地上，可是他压根就没有去捡，只是转头看向朝他飞来的电子浮空触控光屏，其他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已经与他无关。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波折上下的图像接反映着某种不好的信息，闪烁蹦跳着浮在唐暄霖的眼球上，可是从那眼底十分清晰的空白和呆滞中可以看见，他几乎并没有看懂这些数据中最确切的含义。

“什么意思？源，你是什么意思？你还能再做些什么的，是吧？”

云龙问话的声音好像失去了支撑一般，无力地在大气中缓缓传达，声音底层有着一种十分清晰的祈求，就像每一个普通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亲人的那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那一刻，他不像曾经那个被套上了无数有如洪水猛兽一般光环的天才少年，而更像一个普普通通爱着自己弟弟的兄长。

Source一时间无法开口回答，无数资料在外脑中被迅速筛选，所有看似可能的方案不需要太长时间就可以否决，有如滔滔洪水一般的海量信息的查找工作对于特殊生命体来说也有着一定的难度，更不用说是在这个他并不擅长的领域。

他是一名少年实验员，平常最多的事情就是做实验。然而他的实验方向往往并不是为了拯救，而是为了答案，主持了无数杀戮的他第一次接到了救人的任务，而且被救的那个人还是如此重要。

///

////

///

“我，我努力。我对于脑科学的理论研究比较片面，但是我知道大脑是一类极其紧密而又复杂的器官，很难外部去改变一些什么。”

联邦共和国任何有关大脑的操作都是十分谨慎，大脑不是一块磁盘，信息和感受都不能简简单单的拷贝输入。就连本以为可以结束人类学习背诵记忆一类苦差事的外脑，也只是尝试一段时间就基本束之高阁，正常情况下不得随意使用，只有天生拥有着特殊兼容性的Source才能运用得炉火纯青。

此前连记忆的轻微修改都不一定接受过的唐晓翼，是很难接受审判中如此强烈的感官和信息刺激的。更不用说后期植入的芯片还跃跃欲试想和审判一绝高下，虽然减轻了痛苦，但对大脑的损伤却是加倍的。

“根据我的计算，晓的神经元一直在慢慢死亡，而目前联邦共和国都无法逆转神经元的死亡⋯⋯如果不再做任何干预，那么顶多只有90分钟，他有极大的可能就已经不再是活着的他了。”

不断寻觅的Source大多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脑中，最明显的体现是已经无法保持语序的正常。

一个又一个制定出的方案不用尝试就被否决，少年实验员闭上眼睛，努力在外脑中发掘任何一个可能被遗漏的细节。那双粉紫色的眼睛又很快睁开，虽然可能什么都无法看见，但一直对着乎无知无觉的唐晓翼的方向。

其他人对Source都不是十分熟悉，但是曾经一起求生许下诺言又再次重逢的唐暄霖实在太过于清楚，这名少年实验员计算出来结果与实际情况的差值究竟有多小。源说唐晓翼有极大的可能会死，那他就多半真的不能活。

唐暄霖注视着被安子宸抱得更紧了的唐晓翼，转头看目光没有聚焦显然是在外脑中寻找方案的源：

“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的，一定有。”

“求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