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骗局

思前想后刘方宗还是给李陆生拨通了电话，李陆生说道，“到我公寓来找我。”

在香港能租到一百平的房子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李陆生似乎不在意这些钱，他去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脖子和手臂满是纹身的短发女孩，和几个穿着破烂的男人。

传说在香港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还有些人连房子都租不起，只能买个车，白天帮人修补屋漏，晚上就蜷缩在车里睡，被称为东方吉普赛人。

刘方宗也是第一次看到真人，他们说的粤语速度很快，李陆生应变自如地给他们说着什么。女孩子上前倒杯水给他，“谢谢。”

“不用谢。”

刘方宗告诉李陆生，江文前来找他的事情，李陆生和女孩都非常气愤，他暗自以为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心里总是有些别扭的。

李陆生说，“这位是江文的女儿，江菡。”

“这位是刘方宗医生。”

刘方宗向江菡点头，他从李陆生口中得知过有这个人，现在真正见到了，反而和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李陆生拿出来一个塑料口袋，里面全是腐朽的骸骨，“我想找找有没有我爸的骸骨，如果你觉得臭，可以先回去。最近不要在医院坐诊了。”

“没事，我帮你。”

李陆生对刘方宗微笑，他知道在这种诡异的场合，笑是不合时宜的，但是又感受到李陆生不是高兴，而是苦笑。

不知名的骸骨被送到研究所去检验，刘方宗离开李陆生的公寓开车回家的路上，发现后面有两辆车跟着他。

接着他的父亲打来电话，“方宗，我要你明天早上立即回上海！”

“什么意思？”

“你妈不行了。”

刘方宗火急火燎地买前往上海的飞机，告诉李陆生家里出事了，李陆生在电话里异常地冷静，一字一句，“你妈应该不会有事，他们只是骗你回去的。”

他对李陆生说的话感到气愤，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父母有着保护意识，但不管是选择李陆生还是父母他都会纠结，“不是你的父母，你就觉得无关紧要是吗？”

李陆生沉默了，“最近秦美一直在骚扰江菡，我们打算行动了，如果你回去，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电话挂断，刘方宗捏紧手机，告诫自己不要冲动，可是想象着江菡和李陆生一起牵手、一起看电影，住在一起，他有些难过。虽然这些可能都没发生，但他好像经历了一场失恋。

回到家，刘方宗看到妈妈正在厨房做饭，“回来啦？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蟹黄包。”

“妈，你不是，生病了吗？”

父亲赶忙从书房走出来，用书打他，“你这小子，要不是老子骗你，你能回来吗？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惹了多大麻烦！”

刘方宗皱着眉头，“是江文给你们打了电话？”

父亲不做声，妈妈来安慰他，“回来就不要管那些事了。”

李陆生是对的，他太理性了，他只是在告诉刘方宗真相而已。

刘方宗想订返程的机票，没想到遇到了强对流天气，香港那边在下暴雨，只能延后几天。

就在上海的这几天，他坐立不安，时时刻刻关注着香港的新闻。就在暴雨最大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江菡哽咽地说着，就像在暴雨里奔跑，“刘方宗，陆生受伤了，很严重。我不知道找谁，他最相信你，所以请你快回来救救他！”

“你们在哪里？”

电话挂断了。

刘方宗打开门，门外妈妈正在偷听，他假装镇定地到卫生间洗漱。听到客厅正在放新闻——著名现代文豪江文的独生女江菡被绑架，生死未卜。他赶紧洗漱出来，正看到李陆生的照片放在新闻上，下面注明—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