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青山医院

三人听完，秦美接了一个电话不高兴地走了，我向江菡说道，“这次我要告诉你爸爸。”

“你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里，你想把我当做挡箭牌，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我爱你，李陆生，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我不想嫁给别的男人。”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和她，觉得是个凤凰男高攀富家小姐的狗血故事。我无奈地笑了，她的父亲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怎么会喜欢她？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真相？

这种冷笑刺中了江菡，也让我意识到自己即使经过了治疗，心底的寒冷依然还在，冷酷地近乎无情。

打电话给江文之后，江菡被带走了。按照江文一贯的作风，应该会把江菡关家里。

第二天我假借去深圳采风，到外面停了车子，换上自己的飞驰奔向青山医院。

前面就是青山医院，在交叉路口，我遇到一个戴黑色头盔，骑摩托车的女孩，两人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她向我招手，“李陆生，我知道你今天会去那里。”

不知怎的，我暗暗觉得这一去会让她失望，于是想要阻拦她，“你不要去。”

“我就要去。”

绿灯亮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别人说什么也不如自己经历，不像我还有两年就要三十岁了，那么就让命运的洪水淹没我们吧。

走进青山医院内部，其实和普通的养老院差不多，只是护工会多一些，可以看到一些刚进来的老太太、老头子被身强力壮的护工扛回去的背影。

我们左拐右拐，来到老年人晒太阳的地方，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护工说，“那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只有半个小时会面时间。”

李陆生点头，江菡则皱眉，否认那是她的妈妈，“我妈妈绝对不会长这么胖，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精神病人每天都会吃各种药来稳定情绪，可能药有激素副作用，久了就会变胖。”

胖女人在人们眼中是没有性别色彩的，特别是剪了短发之后。江菡捂住脸，慢慢走近女人。

“妈妈？”

中年女人看看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呆滞地看着远方，任江菡如何呼唤。

江菡哭了，没有想到当年漂亮优雅的妈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妈妈，爸爸对你做了什么？”

中年女人忽然看到站在江菡身后的我，站起来扑向我，“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死呢？”

女人颤抖地双手放在我的脸上，我很害怕她会一把扇我一耳光，江菡使劲拉住她，被她推到一边，“哪里来的臭女人，竟然敢跟我争择全！”

她把我当成我爸了，于是我顺势点开藏在衬衣里的录音设备，问她，“你当时为什么离开我？”

“不，我没有离开你，是江文和秦绍华那两个恶棍，把你害了。他们给你吃药，让你离开不了那个地下室。你说你既入不了凡尘，也回不了佛堂，恨不得一死了之。”

我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后来呢？”

“后来我放你出去，可是被他们抓住了，我，”

中年女人哭了，埋在我的怀里哭，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抬头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又清醒过来将我推开，“你是谁？你不是戴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