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打针吃药,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族,总是逃不过这亘古不变的进化规律。
我明白李泽言的苦心,正所谓世上没有绝对的强者,吸血鬼族向来最怕来自于银质武器的攻击,这会让他们的深藏在本性里对血的渴望暴露出来。
可是他忘记了,就算是我做了吸血鬼新娘,依靠他的身份我可以在吸血鬼族中体面的出入,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其实我也是不折不扣的异类。
我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吸血鬼族,我的生命注定不会以这两种方式延续,尤其再遭受了银刀的攻击后,我的每一口呼吸都变得弥足珍贵,我的每一眼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不会因为天天换取人类的鲜血而让我存活更久,我只是在苟延残喘地等待死亡。
李泽言应该也明白这点吧,但是……
我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想在泪眼中努力看清他的面容。
“放了他们吧,言,你知道的,没有用的。”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摇摇头,因为薄唇颤抖而几度哽咽。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悠然,我们要试,一百不够,那就一千,一万……”
“言!”
“我不能失去你!”
“我也,不想离开你……”
“我,是个彻底的失败者,我已经让我们的孩子永远离开了,我绝对不能让你离开我,我会疯的,知道吗,悠然,我会疯掉的!”
这是我听过最动听也是最凄美的情话,足以慰藉我安然走向死亡。
“言,他们也有孩子,也有父亲,母亲,他们也不能失去彼此。
我如果以这种方式延续生命,就等于暗示了所有像我这样的人,而这样带来的恶果将会比现在的境况更加糟糕,我们是人类,我们不可以自相残杀,所有人都不应该以毁灭其他人作为自己生存下去的资本。”
“那他们就一起陪你,如果你非要离开我的话!”
“炸毁这座城市吗?呵呵,”不知为何我突然想笑,因为他的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让他这句话近乎于撒娇。
“我不要他们陪,你总是那么忙,而且眉头总是紧皱着,从现在起,你就一直陪着我好吗?”我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皱痕。
“悠然……”他的声音软了下去,一直不停呢喃我的名字。
门口想起了敲门声,那是萨沙,从现在起,我不让李泽言离开我的身边,同样包括我必须知道这件事的所有情况。
萨沙带来市政厅的调查结果,他们动作很快,而且其中也有不少同我一样真正为人类谋取福祉的议员。
卡麦尔被人利用了,被那个大腹便便的议员,他派人在异类中大肆宣扬李泽言的吝啬和对他们异类的鄙视,他的钱都塞进了部分议员的腰包用来稳固目前的风光地位。
唯一能挫败他威风的便是我。
即便是被人误导,卡麦尔也有自身的问题,成为异类是悲惨的,但不会正视自己误入歧途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他当然也被双方公认的立刻判处了死刑。
但因此却能够调查出市政厅里的蛀虫,新的一届市政厅议员大会正在举行,刚才的电话也是询问伯爵大人是否能够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