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街头暴尸——5

本篇与街头暴尸案子密切相关，不要以为本人偏题，蟹蟹/被打。

K大的手指在桌子上轻点，指甲盖划拉在金属桌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栩，我知道你过意不去。”K大的手还是很不安分，整个C处气压很低。

“K长官，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她吗？”程栩的脸色很平静。

程彦坐在旁边，突然开口:“因为她不是凶手。”

“她很聪明，虽然在很多时候有点病态，但是她不会做这种赔了自己的事，毕竟，这样做对她达到目标没有任何好处。”

程彦的声音没有什么太大波动，但是就算他极力压制，也还是会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意。

“哥哥，你受伤了吗？”程彦抓起他的手，骤然间看到了上面的红色抓痕。

程彦的表情精彩纷呈。

“跟我去医护室。”没等K大批准，程彦就连拖带拽把程栩带向药物供给处。

TT抱着文件，扶了扶眼镜框，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一种恍惚的错觉，让他觉得程彦比程栩高那么一点点。

药物供给处并不远，几步路就可以到。

那个女孩正在翻箱倒柜，秀气的双眉紧锁，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118药师，调药。”传音器一如既往传来声音，可她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小伤，我……”没事二字还未出口，程彦在里药物供给处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哥，你看着我。”

程彦见他没反应，松开了他的手。

他平时嘻嘻哈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在闪烁着泪光，程栩会以为时间静止了。

“哥，她不是主谋，却是嫌疑犯，你触了AQ的大忌。”

那就是心软。

程栩竟然心虚了，他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却发现里面没有自己想象的失望，而是满满的担忧。

暗客的精神生活其实很苦，甚至该断了七情六欲，断了人本该有的天真。

他们两不同，他们将一个情字看得极重，人情，友情，爱情，亲情。

不同于别人的精神世界，他们的精神世界是有颜色的。

有的突然之间闯入心扉的情像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一时间天地璀璨，却又转瞬即逝。

程娩瑜不同于别的精神病人。

她越疯越危险，她不会把阴谋摆在明面，她会藏的很深，最后让她锁定的目标在无尽痛苦绝望的深渊中惨死。

因为程栩亲眼见到过。

那天程栩的整个世界都是血红的，天旋地转，昔日温柔的姐姐变得狰狞，甚至柔和的脸上挂着丧心病狂的笑，嘴角沾着鲜血污渍，不属于她的鲜血滑过她的嘴角，滴到她原本素白的短裙上，罪恶的火焰吞噬了她。

天知道她策划了多久，才将程彦一家上下几十口亲人亲友全部杀光。

这么低级小儿科的把戏，程娩瑜最多是参与者，不会是主谋。

“哥哥，你会关禁闭吗？”放走AQ要抓的嫌疑人，轻则禁闭，重则去死。

简直两个极端。

但是关过禁闭的，其实在那期间都巴不得执行死刑。

“会。”AQ的规则，从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触犯。

甚至K大作为处长，也要受到扣工资的处罚。

“哥，我陪你一起吧。”

在程栩难得露出的惊异地眼神中，程彦眼里的光越发明亮。

“哥，双子要关禁闭当然要关在一起啦，关禁闭我最拿手了。”

这回是他们对不起苍生，但是程栩是最愧疚地，因为他对不起程彦的家人，对不起当时被他捂住嘴在他怀里差点窒息的三岁的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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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们这种人的选择，从来都不应计较对与错，错还是对，生命的意义在哪，还得做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