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上三石-世间散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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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伫立在黄昏之下，向神明起誓

遵守诺言的骑士消失在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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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坐在木屋前的摇椅上遥望着蔚蓝色的大海，咸咸的海风吹乱了他花白的短发。伴随着面前手稿书页哗啦啦翻动声音的还有身后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团子一般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坐在了摇椅旁边的台阶上。

小男孩“先生，什么时候你才能给我讲你手稿里的故事啊。”

老人摸了摸小男孩毛茸茸的小脑袋，眼底出现了些许水光。黄昏时分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金色显得有些梦幻，一尾身影跃出海面些许又一头扎进海里。老人站起身来，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老人做了一个深呼吸，睁开眼睛牵起小男孩的手向屋里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

老人“走吧，我给你讲故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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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赵让溜出王宫来到金色的沙滩上。他面冲着大海的方向伫立，向海神祷告，以自己起誓祈求海神保卫海的对岸，他的家乡。他来自鲛人海的东岸，父亲是东岸的皇，母亲是从西岸嫁去的和亲公主。这一次换他为了家乡的和平来到西岸，与西岸的王子所谓交换。

按理说西岸的王是赵让的舅舅，只不过同父异母的兄妹总归是不亲近的，于是连带着国王也不怎么喜欢赵让。所以赵让倒是没有受到什么苛刻的对待，只不过也没有优待他就是了。鉴于国王舅舅不怎么管自己，赵让也乐得轻松，他这种闲不住的少年最怕人身自由被束缚。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皎洁的圆月升起挂在夜空中，海风吹动着赵让单薄的衣服。有些冷，赵让想着。他刚想转身向王宫的方向走，忽然听到了海边传来一阵歌声。清澈的歌声用赵让听不懂得语言哼唱着，夹杂着淡淡的情绪缓缓流淌，勾得人心动。

赵让沿着海岸向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等他艰难地爬上礁石滩，映入眼帘的是他在梦里也没有见过的场景。巨大的礁石上坐着一条小人鱼，正晃动着漂亮的蓝色尾巴轻轻唱着歌。赵让晃神了，漂亮的小人鱼仿佛是天上白月光的化身，清亮的声音能治愈人心。赵让什么都想不到了，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神的孩子在唱歌。

小人鱼发现了赵让，并没有胆怯而是向他伸出了手。看见赵让向他走来，小人鱼有些激动地跟他叽里呱啦地说了很多。看着赵让越来越迷惑的脸色，小人鱼眨了眨眼睛温温柔柔地笑，盯着他不说话了。赵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

赵让“不好意思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忽地，小人鱼抓住了赵让衣服的前襟亲了上去。赵让感受到小人鱼渡过来一个东西，但是还没等大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吞了下去。小人鱼撤回身子的时候，赵让依旧呆楞在原地，脸上一片绯红。

赵磊“现在能听懂我说话了吧？诶，你别不说话啊。不能这样啊，第一次见到我不逃跑的人类不会是个小傻子吧？”

赵让终于回过神来，然而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消散。小人鱼依旧在努力跟他说话。

赵磊“你会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我叫赵磊，你叫什么啊？”

赵让“我不是小傻子，我叫赵让。”

赵磊挑了挑眉，海神大人跟他说过这个名字。

赵磊“哦，你就是赵让啊，海神大人跟我说过你。海神大人说你经常在黄昏的时候来海边絮絮叨叨，但是他还说如果你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的话就不用继续向他祷告啦，他已经知道你的愿望了。”

赵让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赵磊的双手。

赵让“海神大人真的听到我的愿望了？”

赵磊“海神大人能听到所有向他祷告的声音。而且海神大人视每个海洋生物如己出，海神的孩子绝不会用海神大人的话来说谎，也从不从不说谎。我住在海神宫，海神大人收养了我。如果不用敬称的话，我应该叫海神大人一声哥哥。”

赵让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赵磊莹白的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刚刚被自己吞下去的东西。

赵让“你刚刚……喂了我什么啊？”

赵磊大大方方冲他一笑。

赵磊“我的鲛珠啊，你不是说听不懂我说的话嘛，有了鲛珠你就能听懂啦。”

赵让有些不解，在他的认知里鲛珠是鲛人眼泪化做的珍珠。赵磊听了他的话后失笑。

赵磊“鲛人的眼泪确实可以化作珍珠，但是每个鲛人只有一颗鲛珠。鲛人身上的三样宝贝只会送给很重要的人，所以你要保护好啊。”

赵磊不再说话，他听到了海风中传来了海螺号角的声音。

赵磊“海神大人在叫我回去了。你要是还想再来见我，就来海边默念我的名字吧，我会通过鲛珠听到你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