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尔桃再嫁。
庆姨娘抹着眼泪,“好姑娘,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万不可再耍小性脾气了,好好做个当家主母,一大家子要打理,对夫君也要相敬如宾,我……常回家看看,姨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尔桃也泪眼汪汪,“当初不听姨娘劝,错入那火坑,如今出来了,定要好好做人,一切都会如意的,我还想见见婉歌妹妹。”
婉歌被推了前去,尔桃感激道:“谢谢妹妹骂醒了我,从前的事是原是我对不住你,还请你原谅。”
婉歌轻声道:“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姐姐安心嫁过去,咱们一家人都要好好过日子。”
尔桃又在婉歌耳边耳语道:“小心阮哥!”
“我会的。”
尔桃无所牵挂的上了花轿,看了一眼父亲母亲,福了福身拜别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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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县主把阮哥接入了王府后,王爷苏星黎对她多了几分好感,才一个月,锦云县主就怀上了身孕。
王爷也日日宿在锦云县主那,阮哥受了冷落,日日拿下人撒气,春儿也是吓的大气不敢出,在外又要帮阮哥圆着她贤良温顺的名头。
“王妃,最近那个阮姨娘安静了不少,不知又在做什么事情,王爷本来就冷落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日又去她房中了。”心儿疑道。
“王爷喜欢她什么,我没看出来,倒是她那张脸……”锦云县主恍然大悟。
“是啊,王爷喜欢的就是那张脸,不如我们找个机会把她的脸……”心儿不敢接着说下去。
“不必,明儿你去把婉歌妹妹请过来,说我请她喝茶说说体己话。”
“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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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又请姑娘喝茶,难不成还在疑你和梁王……”绿儿担忧道。
“不知道,上次说的够清楚了,再让我去倒是自讨没趣了,梁王妃也是个精明的,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婉歌扶了扶头上的红玉八宝海棠簪。
“那既然懂了,这次又……”绿儿又轻轻给婉歌戴上玲珑滴珠锦绣白玉耳珰。
“说不定是要气气那阮哥姐姐呗”婉歌玩笑道。
“姑娘又说笑。”
“那个羊脂白玉的玉佩给我戴上。”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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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久才把妹妹迎过来,婉歌妹妹快坐。”锦云县主热情道。
“嫂嫂有身孕就不要忙这些了,交给丫头们做就成了。”
婉歌笑道,“嫂嫂这次让我来可不是要说体己话吧。”
“妹妹聪慧,这次啊真的只是说说体己话。”锦云笑着回道。
“喝茶。”
只见心儿在锦云县主耳边耳语了几句话,“王爷和阮姨娘在后花厅喂鱼呢。”
锦云郡主就拉着婉歌笑道,“我带你逛逛梁王府,后花厅的花开的正好。”
“好。”婉歌就任由锦云县主拉着。
“今年夏季天热,我房里有几柄扇子,扇柄是水玉做的,摸起来凉凉的正适合夏天用,改日送给妹妹。”锦云县主笑道。
“嫂嫂这里的东西都是好的,我却不知道送嫂嫂什么,怪不好意思的。”婉歌回道。
一眼就瞧到了苏星黎和阮哥,本想回避,可锦云县主却一直拉着她往那走,好像没看见那两个活生生的人似的,转头一想,原来锦云县主是故意让他们看见的,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却一语成谶。
“我瞧着你腰间的羊脂白玉倒不错。”锦云县主看向婉歌的腰间。
婉歌去取:“既然嫂嫂喜欢,那就拿去吧。”
“怎么能要妹妹的东西,我是长辈,原是要照顾你的,一句玩笑话,妹妹可别当了真。”锦云县主笑道。
一阵笑语传来,苏星黎和阮哥也朝这边看来,苏星黎直盯盯的看着婉歌不说话,阮哥见状自己的手指捏的发青。
“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调香,点茶,还是画画。”锦云县主又问。
“也就看看书,读读诗词。”婉歌回道。
“妹妹都喜欢读谁的诗词?”
“晏殊先生的《浣溪沙》,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惜取眼前人。”锦云县主喃喃念道,似有感悟。
苏星黎仿佛也听了进去,默默念道“不如惜取眼前人”,便抛下了阮哥向她们走来。
“你什么时候同婉歌那么好了?”
“见过梁王……梁王哥哥。”婉歌福身道 。
“婉歌妹妹客气了,谢谢您陪着我家夫人。她孕期中,总想找人说说话,多亏了婉歌妹妹在。”
苏星黎话一出,锦云县主有些感动,因他称自己为他的夫人,可见把她放在了心中。
“那是应该的。”
被晾在一旁的阮哥也走过来插话:“王妃姐姐安好,婉歌妹妹别来无恙。”
“阮哥姐姐安好。”婉歌也象征性的回了礼。
那阮哥自小跟着母亲流浪,并没有读过几天书,虽学习能力强,但也不可一日弥补过来。所以并不懂“惜取眼前人”是什么意思。
只拉着苏星黎撒娇道:“王妃姐姐有婉歌妹妹陪着,王爷多陪陪妾身吧,妾身昨夜没睡好,今日还……”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随夫人多待会。”
苏星黎一口堵住了阮哥将要说的话,阮哥拉不下面子,便带着春儿离开了。
接着眼看气氛浓烈了,婉歌觉得自己也该退场了,留下梁王夫妇两人你侬我侬。
“姑娘今日说的那句诗词是什么意思,奴婢听着怎么像是在帮锦云县主呢”绿儿问道。
“帮她即是帮我,若她能获得苏星黎的宠爱,两人夫唱妇随,恩爱百年,那我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消了,我也可以和爱我的人好好过日子了。”婉歌笑道。
“下月便是今年的秋闱了,孟公子若得了个好名次,就能把姑娘娶回家了。”绿儿笑道。
“你呀~”婉歌也笑了。
梁王府的锦云县主后来说,“本来只是想气一气阮姨娘,没想到婉歌她竟会帮我。”
“是啊,看来多跟婉歌姑娘走动走动,也会获益不少嘛”心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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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今年秋闱开考,婉歌去送了孟惊墨。
“孟七叔,好好考,祝你金榜题名。”婉歌俏皮道。
“小家伙,你怎么又喊我七叔,看我娶了你,你还这样调皮不。”孟惊墨打趣道。
“你不也喊我小家伙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我那是爱称,再说你本来就小嘛。”孟惊墨嘀咕道。
“不理你了”婉歌做了个鬼脸。
分界线,十月份
自从婉歌帮了锦云县主后,阮哥就失宠了,加上自己喝了堕胎药,身子骨虚弱没养好,已经是内外两虚了。
谁知她起了歹心,竟下毒谋害身怀三个月身孕的梁王妃,被梁王发现,下了内狱。
“王爷,你不顾妾身与你的情谊了吗,妾身只是嫉妒王妃娘娘而已,妾身只是太爱你了呀……”
内狱中
“锦云,你个贱人,你尽然还敢来看我,是你,是你故意让我把毒药下进碗中,是你又故意让王爷发现,是你害我,害我……”阮哥气喘吁吁道。
“要不是你有此心,我就是设了圈套也套不进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只怪你自己太贪心,我都说了让你入府当良妾,你还不知足,妄想取我而代之。”锦云县主扶着自己的孕妇来回的走在阮哥面前。
“呵呵……哈哈……”阮哥狂笑起来。
“王爷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你的脸……”
“别说了……”
“不,我要说,他爱的只是那张与婉歌妹妹有三分神似的脸,不是你,任你再怎么模仿,你也不是她,阮哥,阮姨娘!”锦云县主一语刺入心脏。
“不要叫我阮哥,不要叫我阮哥,我叫月儿,不要叫我阮哥……”哭着拔出头上的银簪,疯狂的在脸上划。
“你疯了……”锦云县主也有些吓到了。
“我不要顶着别人的脸活,我不要活在她的阴影里,我是月儿,娘,娘……只有您真心疼爱月儿,月儿想您”一声声越来越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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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听梁王府的心儿说,阮姨娘因为谋害主母,送入监牢了,据说疯疯癫癫的,把自己的脸划得血淋淋的,像是活不了多久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绿儿忧虑道。
“去看看她吧,若是她一出生就生在赵家,说不定结果就不是这样了。”婉歌淡淡的说道。
“可她还派小晴来,想毁了你的脸,如今却划破了自己的脸,可见是遭了恶报。”
“我们和她不一样。”
“姑娘……”
内狱
“你来了……看我狼狈的样子吗?呵呵……”阮哥阴森的笑起来。
“阮哥姐姐……”
“不要叫我阮哥,我讨厌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我是你得替代品,你不要的东西我是若珍宝,还妄想和他恩爱一生,我真是痴心妄想。”
“月儿姐姐,喝点水吧,你嘴都起皮了。”
“很难看是吗?你走,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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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伤心,今天放榜,我们去看榜吧,看看孟公子考了第几名。”绿儿看着沉思的婉歌,只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姑娘,姑娘你看,孟公子是榜首第一名诶。”
婉歌心里为他高兴,一缕愁思全都烟消云散。
走到御景候府的后门,看见孟惊墨在那等候,孟惊墨瞧见了婉歌,一把冲上去,扛在肩上转了几个圈,羞得绿儿没眼看。
“快帮我放下了,让人看到了”婉歌惊呼。
孟惊墨这才放她下来,婉歌整了整衣服,又福了福身,“恭喜孟公子,喜得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