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桃冷笑一声:“是吗,他是不想我在他跟前丢人,早早的把我丢开才是吧。”
“你怎么就不理解大伯父的心呢,无论是匡思姐姐,还是去了的冷烟姐姐,你们姐妹三个那个没有照顾得到,那个又没有刨出了心待你们,你有点良心吧。”
婉歌第一次生气,明明都是一家子骨肉,为何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非要斗到你死我活。
“你……我没良心,我不像你,你的父亲袭了爵位,你一出生就是侯府嫡女,你父亲不纳妾,没有异腹子,你一生下来就享受了全部的尊荣与宠爱,你的良心都是在爱与呵护中堆砌的,你若像我这样,我不相信你会活的好。”尔桃说到心痛。
“那你看看怀兰妹妹,她怎么就比你活得好,同样是庶女,她嫁进了国公府,日子过得不也是春风得意。”
婉歌一句话噎住了尔桃。
若不是尔桃不自爱,与外男有苟且,早早的把自己托付了不值得人,又怎会出现这么多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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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哥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女子直直的跑过来,后面一个妇人追着,嘴中还骂着:“不要脸的小贱人,让你嫁进高府有什么不好,还跑。”
那个小女子躲在阮哥身后:“这位姑娘,你帮帮我,我嫡母要卖了我,呜呜……”
见小姑娘躲进阮哥身后,只得停下气喘吁吁道:“姑娘你还是别多管闲事,我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进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偏她不识好歹。”
“哪里就是好人家了,他都五十八岁了,妾室一大堆,每年不知道从里面抬出多少人,您是要活活逼死我吗?”说着还往阮哥身后躲。
阮哥听清楚状况,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笑道,“这位夫人,你这女儿卖给我成吗?”
这夫人吱吱扭扭,脸上堆出笑意:“姑娘说哪里的话,怎么就成卖了呢?”
“五十两银子。”
“哎,哎”连忙答应,又指了指小女孩道:“算你有福,跟了有本事的人,好好跟着人家吧。”
妇人满意的走开了,盯着手上的银子看了又看,满脸贪婪。
小姑娘突然跪在了阮哥面前:“谢姑娘救命之恩,可我姨娘还在家里,我嫡母肯定又要折腾她,求姑娘好人做到底。”
“我凭什么要救你一大家子呢?”阮哥有意味的笑着看向她。
“我什么都会做,姑娘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小姑娘激动的磕起了头。
“是吗,既然你什么都会做,那我就救你姨娘出来,跟我走。”
“谢姑娘,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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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侯夫人遣散一批侍女回家了,每人发了二十两银子。”绿儿道。
躺在卧榻上的婉歌,闭目晒着太阳说道:“她们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不愿留下的遣走了也好。”说着翻了一个身。
“只是这样府中人手就不够了。”绿儿又道。
“既然这样,那就再采买一批,挑几个机灵的。”
“采买人数名单己经整理好了,人昨日就送到了,正不知如何分配呢。姑娘今日天好,不如姑娘走一趟。”绿儿笑道。
“走吧。”
一群丫头排成队站在树荫下,穿着侯府发送的统一服饰,全都是黄衣白裙,梳着双丫髻,只不过有的丫头戴的珠花头饰有些大同小异。
“报一下自己的姓名,长处。”绿儿命令道。
“奴婢小枫,手脚勤快,会打扫庭院。”
“奴婢小橙,会做面点,果子等食物。”
“奴婢小金,针线活好,会缝补衣服。”
“奴婢小晴,会梳的一手好头。”
“奴婢……”
婉歌笑道:“原来个个都是有本事的。”
“也不看看咱们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自然挑些伶俐的。”绿儿也跟着笑了。
“给她们分下工作,小晴,你到我房里来,以后你和绿儿分担些。”
“奴婢会跟绿儿姐姐好好学的。”小晴福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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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大房嫡子赵青松得了第二胎,是个儿子,取名赵灼华,又摆了十桌席面庆满月。
家中来了不少亲朋好友,梁王苏星黎和阮哥,孟惊墨,朝华郡主都来了。
“恭喜松青哥哥,杜梨嫂嫂喜得麟儿。”赵匡思恭贺道。
“也要同喜妹妹,念哥儿长的多好。随妹妹一样漂亮。”杜梨笑道。
“她怎么也来了,没得丢了咱家的脸面。”赵荷芷见到阮哥和苏星黎,又不好大声说,只好悄悄的和婉歌咬耳朵。
“路是自己选的,想怎么走咱们也管不着,且看看吧。”婉歌道。
挺着四个月的孕肚的赵怀兰走了过来,“姐姐们安好。”
“快坐下,你有两个身子,万事要小心。”赵荷芷关心道。
孟惊墨想要与婉歌说话,又怕靠的近惹人说闲话,只得跟赵松柏喝酒聊天,没聊几句朝华郡主就靠了上来。
“惊墨哥哥,我听爹爹说,你在陛下面前说没有意中人,这会子又盯着婉歌看,你是欺君知不知道,还是我星黎哥哥疼我,事事为我想。”
朝华郡主单纯,并不知道苏星黎爱慕婉歌,“不过那个赵阮哥我很不喜欢,比起她来,我还是更喜欢婉歌一些。”
朝华郡主见孟惊墨不理她,便没趣的走开了。孟惊墨见婉歌走了过来,说了声句:“婉歌”
婉歌只福一福身,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孟七叔好。”然后就离开了。
孟惊墨碰了一鼻子灰,露出来无可奈何的表情。
梁王一直与御景候话聊,婉歌以为苏星黎已经放下了,毕竟他也有了阮哥。而阮哥始终对着婉歌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赵尔桃一直在旁边看戏。
“姑娘,你头发松了,到内室我给您梳梳吧。”小晴提醒道。
婉歌看了绿儿一眼,绿儿道:“鬓角确实有些松散了。”
来到房内,小晴开始帮婉歌梳头,婉歌一头的青丝散着,小晴不禁夸道:“姑娘的头发是我见过保养得最好的头发。”
又灵活的挽了个垂鬓分肖髻,一缕头发留在左肩上,看上去温婉大方。
这时小七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口扑在婉歌身上,幸好没有抓伤。小厮只好捕了小七,放进了铁笼子里。
等席面结束,在放出来,免得伤了宾客。
席面上,阮哥装作头晕,对梁王苏星黎柔弱的福了福身:“妾身不胜酒力,先退下了”
离席的阮哥和刚入府的小晴会了面:“我让你下毒,把婉歌的脸弄烂,都多长时间了她还是那般娇媚,你忘了你的姨娘了吗。”阮哥威胁道。
“奴婢没忘,奴婢只是把毒药染在了梳子上,这毒药会慢慢渗入头皮,到时候不要说整张脸了,就是头发也会掉光腐烂。”
小晴自己都觉得自己心狠,毕竟自己与那婉歌没有仇恨纠葛,婉歌也待她很好,这让她心中隐隐出现一丝愧疚。
“做完这些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阮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知道”小晴知道一旦阮哥的目的达到,自己就会以命谢罪。
分界线,晚上
“绿儿,你悄悄过来。我与你说。”婉歌轻声道。
“去请个大夫,别让周围人知道。”
绿儿照做了,毕竟小七最近很反常,总是呲牙咧嘴的往婉歌身上扑,小晴有时而见时而不见,总让人生疑。
大夫诊断后,说是中毒了,又不像饮食中毒,查遍了房内,只有檀木梳子上发现有大量稀释的毒药,名叫绿矾油,能使人皮肤腐烂。
婉歌吓了一跳,怪不得最近总是掉头发,给她梳头的一直是小晴。还有小七对气味敏感,一定是闻出了什么。
“姑娘,要不要把小晴邦来审问审问。”绿儿道。
“她身后肯定有人指示,不然她哪来的胆子,又与我有何冤仇。”
“一切都要当做没发生的样子,将计就计。”
清早
“姑娘,今个起得早些,绿儿姐姐已经给你梳好头发了,还是小晴起晚了。”小晴道。
“你没起晚,是我一夜没睡好,所以才起得早了。”婉歌笑道。
“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小晴一脸警惕。
“没什么,就是落枕了,这脖子还僵硬着呢,回头让绿儿揉揉就好了。你别担心。”婉歌用手捶了捶后脖颈。
“今天无事,我给你俩放个假,都去玩去吧。”
绿儿与小晴相视一笑,“谢谢姑娘”
半日后
“姑娘,小晴她去了流水巷,还有一个妇人,我听她喊妇人娘亲,又去了疏月园,见了……见了大房的阮哥姑娘。”又小心翼翼道:“姑娘,你不生气吧。”
婉歌冷笑一声:“都是一家人,都是至亲,为什么要自相残杀,骨肉相残,难道我们不应该珍惜这辈子的亲人缘分,却要做那分外眼红的敌人?”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绿儿递上帕子,“姑娘,是他们不懂得珍惜情分,我们的姑娘是天下第一好的姑娘,难免她们嫉妒,只要我们无愧于心,任她们作妖去,自有天收”
“对,我不追究这事了,日后事事小心些好。去把小晴叫过来”婉歌放下心态。
“是”
小晴自知事情败露,双膝跪地,“奴婢会以死谢罪。”
“不用你死,你走吧,这有一百两银子,你带你母亲离开这个地吧。”婉歌冰冷冷的说道。
“姑娘不杀奴婢?”小晴疑道。
“我若杀了你,又跟那赵阮哥有什么区别。”
婉歌捧起一盏茶,叹了口气:“走吧,别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