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

一到后殿，婢女和奴才纷纷自觉摒退，去寻的太医此时也到了殿门。

年迈的太医一观天子脸上不善的颜色，胸口的心便吊了起来。

“魏太医来了，帮朕给看看，怀瑾今日脸色不好，到底是何故？”贺凤鸣的语气刁钻又威严，似是关切的话说来却又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魏太医久居宫中，见惯宫里的风起云涌。这厢场合他一观察，大抵是猜出了七七八八。

正要说话，替谢怀瑾把脉。谢怀瑾却道：“魏太医，你先下去。”

有旁人在，伤了天子的威严，那才是罪大恶极。谢怀瑾同样，也给足了贺凤鸣让步。

“把脉，魏太医。”贺凤鸣目光灼热，看着谢怀瑾的眼神里充满了势在必得。

“下去。”谢怀瑾定声道：“下去等候，魏太医。”

“朕是皇上，天下莫敢不听朕的命令。谢怀瑾，你僭越了。”

“臣乃是皇帝亲封的臣子，魏太医，门外等候。”

冲突似乎是一触即发，魏太医见状，一时之间竟然摇摆不定。

“哼，谢怀瑾，当真是朕太放纵你了，才让你有了敢与朕顶嘴的底气。”

“臣没病，臣不需要看太医，臣能照顾自己。魏太医，请你立刻马上转身出去。”谢怀瑾毫不让步，针锋相对之下，贺凤鸣竟无可奈何。

魏太医见天子久久不语，行了个退礼之后，便静静的离了殿。

离殿之后，谢怀瑾便质问道：“贺凤鸣，你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话就明说，何故阴阳怪气。”

“好，朕就直说。朕想让你留在宫里，一直陪着朕，像从前上学一样。你不需要在意任何事情，朕是你的依仗也是你的靠山，你谢怀瑾身后永远都有朕。同样，你也要记住你是谁的人，你要为谁担心，为谁在意……”

“绝不可能。”谢怀瑾几乎是未等贺凤鸣把话说完便回绝了贺凤鸣的要求：“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宠物。我在意谁，我想要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贺凤鸣，你未免在异想天开。”

“朕是天子，谢怀瑾，你没有理由拒绝。”

“天子又如何，在我眼里，你贺凤鸣除了天子之位，你还有什么？”

“朕有天子之位，朕是九五至尊，天下众人都得以朕为尊，朕即便一无所有，谢怀瑾，你记住，朕都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人，是你要效忠的人。”

“你……贺凤鸣，你要不要脸？”

“呵-脸？谢怀瑾，你记住今日在朕面前的言论。你要知道，换做旁人，就以你这番言论，朕就算诛你九族也不为过。”

“皇上要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先告退，皇上冷静一下。”

“该冷静的人是你。”贺凤鸣简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了这么多，谢怀瑾油盐不进，自己在他的眼中，天子的威仪全无也就算了，就连昔日他们的友谊，谢怀瑾竟也完全不顾念。

“既然无事，臣先告退。”

谢怀瑾就这么大摇大摆从内殿一路出去，殿门外魏太医还侯在那里，见谢怀瑾面无表情出来，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