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
斯莉尔已经因为战争天气混乱,明明该是烈阳正旺的日子,居然飘起了点点雪花。
有点讽刺,敌军最近稍微没有那么嚣张了,在这样战火不断的时代,这座城市竟有几分安宁之气。
但,八月飘雪,本就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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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爆发前的沉默,各位军官也自是能感觉到。
他们召开了会议,最后不悦散场。
意见十分迥异,有人认为保险做好防御为妙,有人认为先发制人为妙。
少校玛尔塔在这种争吵中向来中立,只是静静地抱着纸笔,遇到有益观点时随意挥笔记下。
“嘭!”一位男士拍响了桌子,带着手下推门而去。
又一场,无聊且永远没有结果的“争论会”结束了。
玛尔塔神情平淡地瞟了一眼空掉的座位。
走的是玛里卡斯中将。
她也默默起身,冷言道。
玛尔塔·贝坦菲尔散会。
没有往常的一片哗然,诸位都扭头就走。
大家都习惯了。习惯了这近腐败的世界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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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与以往的自然天气不同,这种冷仿佛会是入心的。
玛尔塔裹紧了大衣,想消除这般感觉。
台阶窗外的柳枝全枯萎了,她不禁多望了几眼。
台阶有人迎面下来,几声稀稀拉拉的“少校好”对着她。
她轻轻点头,目光一闪。
那是几位刚刚结束训练的男上等兵,手里吊儿郎当地拿着外衣。总感觉都很面熟。
奈布啊。
不明所以。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是以前一起训练过的?
好像不止这样。
玛尔塔在拐角处往下望了一眼快离开视线范围的那位。
他好像笑得很开心,眉眼间仿佛容纳着盛夏的烈阳与喧闹的人声。与暗淡的冷景好像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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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塔平淡无起伏的声音念了许久,面前的人只是越发不耐烦。
玛尔塔·贝坦菲尔……玛里卡斯中将、黛伦丝少尉保持以往态度,提出战策基本一致。完全偏向于进攻,具体……
听者完全失去了兴趣,冲她五指并拢,比停手势。
声音戛然而止。
祺斯·贝坦菲尔你说,哪方的胜算更高?
玛尔塔眯上眼,脸色与声线都很平淡。
玛尔塔·贝坦菲尔毫无可比之处。两种方案总之还是要看敌方。
玛尔塔·贝坦菲尔敌进则退。我们国家从古至今的战术。
祺斯·贝坦菲尔玛尔塔!这不过是最官权的答案!我只想真正知道胜算!
他怒气突起,左手攥紧砸向桌面。
玛尔塔·贝坦菲尔嗯。好。
比起面前皱紧眉头、如焰火燃烧的人,玛尔塔像一捧冻僵的水,懂得慢慢移动,但仍冷得可以冻红双手。
玛尔塔·贝坦菲尔胜算仅仅只有三成。
默不作声。
玛尔塔·贝坦菲尔我试着理解过为什么,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因为战争总是贝坦菲尔家族在统令。
他眉心一跳,发出的声音痛苦至极。
祺斯·贝坦菲尔我也不愿意!可有谁愿意担这个责任,以往每一届军统在战败以后只能落个全家亡。没有别的人肯接收这些啊……
他仿佛被戳中了软肋,接近疯狂。玛尔塔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玛尔塔·贝坦菲尔爸爸永远不会放弃的,对吧?不是战胜的话,大家能见到的只有硝烟和鲜血,对吧。
语末,她顺势退出了房间。只留下男人一人发愣。
他默默回忆着,玛尔塔还十分小的时候,亲亲切切地搂他,娇滴滴地叫他“爸爸”。还记得她说过,
“我想这里没有战争!…………嘛,世界太大啦,我顾不上了啦!当然,所有好人都幸福就是终极梦想!”
……
少女把梦想写在纸上,折成纸飞机,在每年生日都扔出窗外,十二年,十二架托起和平的纸飞机。
再往后,可以说是没有再往后。
毕竟,娇滴滴的玫瑰冒出的天真甚至无知的想发怎能在战火中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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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症作者来啦~
拖延症作者拖了好久,抱歉,其实这是入话本的第一篇~
拖延症作者总不满意删删改改到现在。
拖延症作者争取多更一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