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装蒙卖傻

小芳拉住杜秋娘的手，“为何不告诉侯爷？夫人，他是真的心悦于你。”

“这不重要，你们也不要告诉他，我去南诏国的事情。”

杜秋娘把包袱背上，走出定远侯府后门，看到了很久没见的文漪，满身脏兮兮的，眼神中有胆怯和试探，手上提着溠水桶。

“想要跟我走吗？”

文漪迟疑了一下，放下溠水桶，杜秋娘走上前抱起文漪，坐上了南下的马车。白猫喵喵叫着，跟着马车出了城，很快夜幕降临，它变成了白衣少年，闪着绿眸。

在杜秋娘走后，宫里太监又到了定远侯府，这次不是什么好事。

太监站在空旷，显得有些凄清的庭院里，施雨辰笑着出来迎接。

“公公安好。”

“嗯，这秋日尽是萧瑟之景啊，定远侯怎么不让下人打扫庭院呢，好好的庭院，眼看着就要荒废了似的。”

“是，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生病，久治不愈，国师大人做了法事说此为猫鬼所为，您可知此事的厉害？”

施雨辰眼神中一丝惊慌闪过，很快归于平静。

“不知，此事与臣有何关联？”

猫鬼，亦称猫蛊，是巫蛊中动物蛊之其中一种，常常和诅咒人死亡的妖术、不义之财、荒野奇遇联系在一起。

隋朝时期，独孤皇后曾经一病不起，宫中掌事和朝廷百官都关心着国母安危，无意间发现司仪林彬茂家中养着猫鬼，专门让猫鬼去人家里行诅咒之术，以为他收揽钱财。

因为只要猫鬼认了主人，主人就可以支配它，每干一件坏事，猫鬼就会把钱财带给主人。

隋文帝下令将所有有关猫鬼的人都杀了，牵连之人已过上百。在追踪猫鬼的过程中，独孤皇后的病逐渐好转，虽然始终没有见到猫鬼的真面目，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没有人知道猫鬼是否是真的。

太监看着施雨辰狞笑，“听武婕妤娘娘说，前不久皇后娘娘还康健的时候，您的大夫人杜秋娘带着一只白猫进了皇宫，不知可有此事？”

施雨辰抬头看了一眼太监，“不知，我与妻杜氏已无半点关系。”

“什么？”

“吾妻杜氏无才无德，败坏施家名声，欲断施家香火，已经将她逐出施府。公公您可以搜查一下，府上到底有没有人。”

“侯爷真是个狠人呢，这定远侯府这么快就空了，回头我给婕妤娘娘说说，让她为您选几位合适的姬妾过来，也好照应您。”

施雨辰笑了，“劳烦公公了，这次要让公公白跑一趟了。”

太监让随从去前后院搜查，都没有人。太监看看施雨辰，“既然杜秋娘已经不是定远侯的人，那就直接下通缉令便是。皇后娘娘的病可一天都脱不了。”

“有需要施某的地方，施某将尽量配合。”

太监走到施雨辰跟前，轻轻拍施雨辰的肩膀，“好一招金超脱壳啊，施大人你就让杜秋娘这么轻而易举地走了。”

“公公说笑了，不是她想走，是我赶她走的。”

“娘娘说了，她已经被李宪护送出长安了，您要是想绊倒李宪，娘娘可以帮你。”

“公公，施某自觉自己资质平庸，没什么才气，只会耍耍刀子，愧对娘娘对我的赏识。”

太监带着人走了。

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中施雨辰这么多年装蒙卖傻，靠着玄宗的恩泽活到今天，也足够了。或许他应该活出另一种人生，如果没有遇到杜秋娘，他现在应该像施雨景一样自由。

姚彝没有死，大哥的腿也没有断。

这一切都归咎于那个幕后黑手-宁王李宪。

朝堂上玄宗把高丽战事的文书扔到太监的头上，“哼！高丽打了几十年还在那里自立为王，我大唐就没有能踏平高丽的将士吗？！”

李宪谏言：“陛下，听闻定远侯的弟弟，施雨景已在西北驻扎多年，不如由他率领军队前往高丽。”

施雨辰上前，“陛下，秋冬季节，高丽太冷，我军准备不足易被高丽所破，万不可此时开战！”

玄宗看一眼定远侯，又看看自己的哥哥李宪。

“高丽是必须要收复的，让江南一带多准备写军用棉被、过冬衣服便是。如果朕记得不错，施雨景还是神龙年间的武状元，为国争光之事，定远侯为何要谢绝呢？”

施雨辰低头，“既然陛下对高丽战事已有定论，臣自然支持。”

“那就这样吧，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