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疯了

　　杜秋娘抱着手臂看院子里的月亮，若是换做以前，自己还在办公室加班呢。古代人的生活真的很养生，晚上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造人，也怪不得他们准备那么多小孩子的东西。

　　说起来谢昭容的儿子真有点可爱，小家伙长得挺好，像他老爹。翠儿看着杜秋娘在门口发呆，给她披一件风衣，“夫人夜深了，快休息吧。今晚把侯爷气得够呛，他原本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给他，谁也不能强迫我。”

　　翠儿摇头，伺候杜秋娘回屋睡下。

　　次日下雨，天空中惊雷劈向地面，杜秋娘吃完早饭，在窗前看着雨，心想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必要因素到底是不是那只银簪。

　　或许需要借助这样的雷暴，还是大雨呢？

　　按照唐朝的历史，此时正值唐玄宗去越南河内巡游回来。

　　杜秋娘看翠儿正在专心地研磨脂粉，她走出屋子，站在雨中，寻着闪电走向院子的东侧。

　　书房里施雨辰正在会见宇文融。

　　“皇上甚为节俭，规定三品以下的大臣，以及内宫后妃以下者，不得配戴金玉制作的饰物，而且还遣散宫女，以节省开支。此举一出，朝廷也可改变武后以来的奢靡之风。”

　　宇文融身穿青衣，品了一口茶，连连称赞，“还是西南的贡茶好喝。”

　　施雨辰看着这个即将远行的知己好友，“你打算何时出发？”

　　“怎么，我屁股都还没坐热乎，你就赶我走？皇上刚从东都回来，他只说让我最晚秋后下江南，清查全国的逃亡户口及籍外田地。”

　　施雨辰抬头，“你别小看这些逃亡户口，可是增加我大唐税收及兵力的来源，督察御史不是那么好当的闲差。”

　　宇文融叹了一口气，“下了朝堂就不要说政事了，扰乱心情。对了，听说你家杜秋娘的疯病好了？”

　　为了保全杜秋娘，施雨辰两年前请皇上法外开恩，其理由便是杜秋娘疯了。

　　杜秋娘没有疯，只是不愿意和他相与而已。

　　两年后，皇上去东都巡游回来，心情大好，还颁布了很多利民的律法，同时对之前政变牵涉诛杀的罪臣家属进行赦免。

　　施雨辰想起之前在竹屋与她亲热，他点点头，“嗯。”

　　“那就好，算起来她也是杜家的后人，皇上开恩，今年的乞巧节你可以带她一起去洛阳。”

　　“皇上要去洛阳行宫？”

　　“是啊，听说皇上迷上了武家的一个小姑娘，把她封为婕妤留在洛阳行宫。”

　　武家是个大家避讳的话题，自从新皇登基后武家在朝中的势力大减，施雨辰不相信皇上会犯这种糊涂。

　　“流言不可信。”

　　只听书房外一阵吵闹，杜秋娘展开双臂奔跑在雨中，后面是翠儿在追，“夫人！”

　　施雨辰打开书房门，正看到杜秋娘追着雷声跑过去。

　　施雨辰对宇文融拱手，“让宇文兄见笑了。”

　　“没事，你去看看她吧！”

　　施雨辰打着伞追出去，杜秋娘顺着狗洞钻出施宅，走在大雨倾盆的街道上，行路人匆匆，只有她一个人望向天空。

　　施雨辰将伞挪到杜秋娘的头上，遮住了乌云密布的天空，“跟我回去！”

　　杜秋娘与施雨辰拉扯，“放开我！”

　　“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你别管我。”

　　杜秋娘将伞还给施雨辰，在雷声中回忆起长安城大雁塔旁边有一条河，河水汇入曲江池，那个人就在曲江池边上等她。

　　她飞速地跑向城东南的芙蓉圆，施雨辰在后面追着，“秋娘！”

　　“叫你别跟着我！”

　　当杜秋娘进了芙蓉园，发现阁楼之上一人在独酌，眼前的景象和梦里的相似。

　　她取下头上的一只珠钗，走到水边，雷声阵阵，也许可以行得通。

　　阁楼上的人看到了她，惊讶地站起来，施雨辰随后追上来，于他对视一眼，他的手扶住栏杆，握紧。

　　“秋娘，你在干什么？”

　　“你离我远点！”

　　施雨辰扔下油纸伞，将她的珠钗从手里取下，“你是不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