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至,盛紘便过来了。此事是定要给大娘子一个交代的,毕竟那聘雁做赌不是一件小事。
他坐在主位上,看着林噙霜打骂跪在地上的长枫,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林噙霜“你个孽畜、孽畜、孽畜。”
盛长枫“阿娘你别打了,我知错了,知错了。”
墨兰站在一旁,她对小娘的演技一向信任有加,没看现在爹爹就已经不忍心了么。但是最难过的可不是爹爹这关,而是大娘子那关。
今日要输的,可是华姐姐的聘雁。
门帘被人拉开,大娘子带着如儿气势冲冲的闯了进来。
林噙霜见大娘子过来,立马低头,谦逊的退到一旁。
盛紘“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如儿给带来了?”
大娘子拉了如儿一把,如儿便上前走了几步道:
盛如兰“爹爹,现在我大姐姐还在屋里哭呢,说丢脸都丢到一里地外去了。我要来问问三哥哥,到底跟我大姐姐有什么仇。”
盛紘 “没出息的东西,不中用罢了。”
墨兰立马走到如兰身边,拉着她的手道:
盛墨兰“好妹妹,你给大姐姐说说好话,我家哥哥本就是个糊涂不中用的东西。实在是对不起她,大姐姐想怎么罚都好,我们都认。只求大姐姐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盛如兰 “哼。”
墨兰平时跟如兰关系还好,墨兰对如兰甚是恭敬谦卑,事事退让。如兰见她这般祈求,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她觉得墨兰哪哪都好,就是她娘和她哥哥太不行了。
大娘子暗自叹了口气,这林栖阁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自小这墨兰就会拉拢人,华儿和如儿都被她拉拢了去。她可心里眼里明镜似的,有这般一样的娘,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大娘子“一时糊涂,我瞧着家里就没清醒的人了。人家家里做小的,把孩都是养在大娘子屋里,你呢?”
大娘子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戳脊梁骨的话。
林噙霜“都是主君、主母心里疼人,奴婢才能把墨儿、枫儿一直养在身边。奴婢心里一直记着主君和主母的恩德,只恨无法报答。”
林噙霜听到大娘子这话,立马答道。她在心里这话已经练了千次万次,就等着大娘责备了。
大娘子“报答,这就是你的报答?好好的喜日子,他非要当着满院子人的面把我们华兰的聘雁输给袁家。”
林噙霜“都是枫儿的错,可怜他年幼不知深浅,被旁人灌了酒招架不住。醉醺醺的,就办了错事。大娘子向来宽宥仁慈,闺帷之中,这谁人不知,不敢求大娘子饶恕,只求……”
林噙霜哭诉道,她自知枫儿闯下大祸,如今只有甘心认罚才是最好的解除办法。紘郎一向心疼他们母子,枫儿认罚说不定主君还会更加疼惜她。
大娘子 “你装出这副可怜样,我若有发落,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贱人这副模样,她怎么就学不会呢?若是能学得一两分,也省的处处在她这儿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