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浣“你们先退下,我单独跟他聊聊。”
芜浣想要单独跟墨羽聊聊,她和墨羽认识已有千年之久。很多事情,她问,墨羽一定不会隐瞒。
众神领命,朝着混沌殿外去。炙阳有些犹豫,担忧的看着她。
炙阳“主神……”
芜浣生于九幽,长于九幽,但一生荣誉系于神界。炙阳担心她心软,惹出祸端。
芜浣“没事的,炙阳,我自有分寸。”
炙阳的担忧芜浣看在眼里,她已经心软过一次,自然不会心软第二次。
炙阳对芜浣对视,他选择相信她。就算真的有个万一,天塌下来,他顶着。
炙阳随着众人退出了大殿,殿内只余芜浣与墨羽。芜浣俯视着站在下方的墨羽,久久未言。
墨羽“主神。”
墨羽单膝跪下,朝着芜浣行礼。他知道芜浣心中有顾虑,他也是听命行事。
芜浣“墨羽,起来吧。”
墨羽站起身来,芜浣有些复杂的看着他。昨日他们还见过,芜浣还嘱咐他,让他好好照顾魔尊,今日便又见到了。
芜浣“玄一的伤如何了?”
墨羽想过主神会问什么问题,甚至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论芜浣为什么都会竭尽全力展现魔族的诚意,但是没想到芜浣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关于魔尊的。
墨羽“魔尊伤到了本源,需要修养一段时日了。”
这是墨羽斟酌一番的答案,从魔尊征服三界的计划失败时,墨羽认为,玄一就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苟延残喘的魔尊罢了。
一个失去信念的魔尊,如何还能统御好魔界呢?
今日之事在墨羽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魔尊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主神了,既然如此,守着九幽、守着魔界、守着昔日的荣耀又有什么用呢?
芜浣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确实伤玄一伤的很重。她以为昨日是玄一的苦肉计,却没想到其实是他的诀别曲。
芜浣“他呢?”
墨羽“属下不知,魔尊已经离开九幽了,这是魔尊贺您成为主神的一份礼物。”
芜浣“真是大手笔,九幽,说不要便不要了?”
墨羽是玄一最得力的干将,墨羽不可能背叛玄一。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便是玄一真的离开了魔界,将魔界拱手奉上。
墨羽“魔尊明白,事已成定局。魔尊说,千年之前他曾答应过一个人,千年后,不过是履行诺言罢了。”
芜浣“千年之前的承诺,是他亲率魔族归顺于我。”
芜浣本以为,她和玄一的下次相见会是在战场上,不死不休。玄一有他的傲骨,芜浣不准备采用怀柔政策,她已经做好与魔界大战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今日看的如此透彻,放手的如此彻底。
从一开始他们便是一样的人,自从厌倦于追寻,早已学会一击即中。
墨羽沉默,主神如何和魔尊约定,他不得而知。他观芜浣的面色不虞,有些迷惑,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一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