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相认

话音刚落，谢怜突然朝毒泷恶雾攻去！

“殿下！”南风和扶摇刚想拦，可谢怜的速度太快。

花城紧随其后，弯刀厄命召出，双方瞬间打得不可开交。

毒泷恶雾的做法和语气彻底把谢怜激怒了，阿粼死的那么凄惨，如今命格还被别人利用，始作俑者还一脸理所当然，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两鬼一神打得分外激烈，南风跟扶摇根本无从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

“殿下不必这般动怒的。”毒泷恶雾偏头躲过谢怜的攻击，而后者因他的话怒色更显。

不知为何，毒泷恶雾似乎很了解谢怜的出招手法，屡次躲过，这让谢怜更加怀疑毒泷恶雾会是白衣祸世。

弯刀厄命对上荼毒鞭，若邪对上毒泷恶雾的银剑，但是毒泷恶雾却只是防御和躲避，却没有主动攻击谢怜，甚至没有用毒。

“唉。”

突然之间，毒泷恶雾顿住了，站在原地不再动作，并收回了荼毒鞭，任由若邪将自己困住，花城目光一凝，挥刀朝他的面具砍下。

咔——

头因为力度往后微仰，脸上的面具瞬间四分五裂。

而挥刀的花城在看清他的脸时愣住了，有些迟缓地收回了厄命。

谢怜手里还抓着若邪的一角，可是神情却完全呆住了。

与他相似的面貌，淡色的眼瞳，唯独不同的，则是不再如以前那般似一汪清水般澄澈透亮，而是变成了一潭死水，再也兴不起波澜，而皮肤略显苍白，毫无生机。

“你……”

而那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嘴角微弯，似是释然的笑容:“还打吗？兄长。”

“等等！”扶摇突然打断道，他也的确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是有的是事情不得不防，“除了这张脸，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御王殿下，换脸对于鬼王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谢怜看着他，手指微动，却没有松开他，的确，而且阿粼……阿粼的眼神怎么会那么死气沉沉，明明曾经……

“行吧，”谢粼并不在意自己被捆着，说道，“曾经我因为吃甜食长了虫牙，却还是偷偷溜出去买，兄长你可没少说我。”

不过这个事情，谢粼还是陌寒的时候谢怜曾跟他说过，所以，谢粼就继而说了只有他与谢怜知道的事。

“还有小时候，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吧，兄长你说带我去听曲，结果是去了烟倾楼，你还说那里的姑娘身上为什么一股刺鼻味道。”

说到这里，谢粼还笑了笑，像是很无奈，谢怜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他的一丝影子。

“阿粼……”手中的若邪松开缠回谢怜的手腕，他走近抬手摸向谢粼苍白冰冷地脸庞，嘴唇微颤，良久才艰难开口道:“对不起。”

他没有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谢粼会成绝境鬼王，陌寒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都没有问，有的只是这一句道歉，迟到了许多年，以至于谢怜都快忘记的道歉。

明明有着相似之处，谢怜还是没有把他跟阿粼串在一起，因为这变化太大了，大到谢怜都对现在的阿粼有些陌生，他感到喉咙有些发涩，终是没有后文。

谢怜甚至不敢想象阿粼在跟他走散后是怎么过的，阿粼怕疼，怕冷，一个人独自流亡到孤月镇，想起那座莫御神医庙他心脏疼得厉害。

“这句话我听了你说了好几次，真的没有必要，终究是世事无常罢了，你没有错，”谢粼看了其他人几眼，“我方才说的的确没错，世上本没有陌寒这个人，他是我的分身而已，用的躯体是个千年仙草，灵力充沛，所以外界看不出瑕疵，我利用了我的命格，加到了分身上，到上天庭。”

“兄长，我本来是想在人界找你，可是四百年了，我把能走遍的地方都走遍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说到这里谢粼略微垂眸，“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方法去上天庭找你，可是得知的，却是你第二次被贬。”

结果这一等又是四百年。

在上天庭他才发现，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都说人心难测，上天庭也藏着诸多祸心。

扶摇问:“你见到殿下的时候为什么装不认识他？”

在上天庭相遇时，谢粼虽然表现得很关心谢怜，但是却并没有告知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明明是来找谢怜的，到头来都没有跟他相认，这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身为药神，打斗方面弱，我分身的能力比药神强很多，为了不露出马脚才装的，”谢粼说，“我想跟兄长相认的，可是，我怕兄长得知我已经死了会伤心，只不过，终究还是没瞒得住。”

他当时只是想找到兄长，而到真正见到时，他却不知该如何跟谢怜解释，还有……怎么跟君吾解释。

这么说来，那些疑点也都解释得通了。

谢怜抬手搭在谢粼的头上，就如八百年前那般，谢粼比那时高了些，如今已经竟比他高出了一点:“阿粼，欢迎回来。”

“嗯，”谢粼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对谢怜身后的三位说，“坐吧，有什么问题都一次性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