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格的公文,很快被侯公公呈给庆帝。
此时已是深夜,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
郭攸之跪在殿内,长公主和太子跪在殿外,庆帝不发一言。
清冷的月光照进殿内,更添阴寒。
看完手中公文,庆帝对侯公公使了个眼神,侯公公凑上前。
“把二皇子给我叫过来。”
庆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侯公公却知道他生气了。
以往心情不错时,庆帝让他找二皇子过来叫的都是老二。
越发降低身子,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侯公公快步领命出了宫殿。
侯公公走了,庆帝将心神分了几分给跪在不远处的郭攸之。
“爱卿可真会养儿子。”
赞扬了一句,随后庆帝立马不留情面,颁布了罢免郭攸之,贬其一家为庶民的旨意。
几乎是庆帝话音一落,郭攸之不顾触怒庆帝的风险猛然抬头,想要说什么。
只是,庆帝那冷漠的双眼,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帝王说一不二的威严与铁血。
郭攸之怕了。
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铁水,郭攸之俯下头颅,额头贴在冰凉的地砖上。
“臣...遵旨。”
郭攸之还算识趣儿,没想着用过去的功劳道德绑架庆帝。
庆帝也没打算深度追究,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同时,让人把长公主和太子叫进来。
这二人叫进来不久,侯公公带着二皇子也到了。
三人在地上跪成一排,看着整整齐齐,又不失皇家风度,心底却是各有算计,暗怀鬼胎。
庆帝将朱格写的的公文折子,直接丢到长公主身上,把她砸得身子忍不住往太子那边缩了缩。
“李云睿,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设计范闲不说,还让人损害一个小姑娘的清誉!”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骂完李云睿,庆帝从桌上随便摸了个砚台,砸向二皇子。
乌黑的墨汁在华美的衣袍上泅染出大片墨迹,东一团,西一团,看着让人难受极了。
“阴私手段用到兄弟身上,毁了皇家名声,老二,你可真有出息!”
说完二皇子,庆帝的目光落到太子身上。
“你不是嚷着要见朕吗?见到了怎么又不说话,哑巴了?”
“陛下,儿臣...”
太子张口,话却并没有说完,李云睿扯了他的袖子,打断了他的发言。
“陛下,这折子我也看了。都是一些丫鬟、小厮的证词,不足取信。”
李云睿面带笑容,哪怕跪着,头颅也是高昂着,语气更是透露出骨子里散发的高傲与轻蔑。
在她的眼里,那些奴仆并不算人,他们的证词不能充当证据。
“他们的证词不能算证据,怎么,只有你的诡辩朕才该相信?!”
冰冷的目光,落在李云睿身上,庆帝的语气冷酷而无情。
李云睿掌权夺势,庆帝并未阻拦,但他讨厌过界的人。
李云睿的手段太过了。
庆帝考虑着,面前这三人该如何处罚。
鉴查院,范闲和云飘飘一块被放了。
云飘飘早就可以离开,发生的两件事和她牵扯都不深。
不过,范闲一直被关押在监牢,她也就没一人独自离开。
夜色深沉,弦月高挂,繁星在夜幕中不停闪烁,徐徐凉风吹拂而过。
范闲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被卷入大案里产生阴霾,反而心态轻松和云飘飘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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