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她也是喜欢我的,不然,你有见过她对别人特殊吗?”
凌不疑的话,如同最尖锐锋利的那把尖刀,狠狠插进苍年的心脏,让那里流血疼痛不已。
在他示威般的眼神里,苍年也看到了自己煞白的脸色,但他还是坚持,不让凌不疑进去。
“你或许是第一个特殊的,但不一定是最后一个特殊的。”
现在,心里被插刀子的人,换成了凌不疑。
因为,他反驳不了苍年的话。
花千树身体看着病弱,但比起他这种,中了毒没有几年好活了,肯定是会活得更久。
一辈子很长,他也避免不了,万一他真的走后,花千树对别人动心。
一想到这点,凌不疑心里阴暗的想法,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我不是最后一个特殊的,但你一定不会有机会成为特殊的那个人。”
冷笑着,凌不疑反驳道。
不就是互相伤害,谁怕谁啊,比起苍年,他的优势明显更大。
这两人跟两只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公鸡似的掐架,看得一旁的花千树忍俊不禁。
“好了,这大晚上的,你们两就别吵了。”
戏看够了,花千树才慢悠悠从营帐里走出来。
“小心身体着凉。”
从怀里摸出一个汤婆子放到花千树的手里,苍年冷冷瞥了一眼凌不疑,退下去暗地里守着。
凌不疑见状很吃味儿,然而,山里凉,花千树本来身体就不好,他根本没有身份和立场说这件事。
不过,凌不疑脸皮还是很厚的。
“我突然感觉有点冷。”
放了一只手在汤婆子上,凌不疑和花千树一起享受这份深夜的温暖。
“这么晚了还没睡,遇上事了吗?”
默默走了一会儿,花千树先开口打破了安静。
凌不疑那一脸的失落,就差把我有心事写在脸上了,哪能让人看不出来。
“我在很早之前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现在完成后,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那个目标,很难完成,我有点......不敢完成。”
他脸上的失落,并不是单纯为了博取花千树的同理心,故意装出来的样子,而是他真的很纠结。
凌不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是他在十年前就定下的目标。
真要去执行,他也不会拖泥带水,他只不过怕...怕花千树不能接受。
他怕她知道事情后的反应,他怕她离开他。
如果她要离开,他可能会发疯。
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心底压抑的黑暗,抑制不住的快要吞噬了凌不疑的理智。
放在汤婆子上的粗糙大掌,覆盖在柔软细嫩的手掌上,动作渐渐收紧,地上高大的人影,也完全笼罩了娇小的影子,把它完全覆盖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凌不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花千树一脸严肃的神情,和格外认真的语气,打断了凌不疑的黑化。
“我们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我先送你回去。”
装作没听见花千树的话,凌不疑护着她,打算把人送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