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难以从自己的枷锁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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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a.m
苏安静飞速回家洗漱了一番,又冒着眼睛被戳瞎的风险在车上化了妆,终于准时坐在了边家的饭桌上。
边叔叔的笑容是她常常见到那些标准化的商务笑容,边伯母也只在唇边挂着一抹处于礼貌的浅笑。
苏安静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边叔叔聊着公司的事务,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一些可能会暴露商业机密的关键问题。
终于,边叔叔拿餐巾擦了擦嘴角,正襟危坐,摆出了商业谈判的架势。
边伯父你和伯贤从小就定了婚约,现在苏总也去世了,你在这也没什么亲人,他们生前将你托付给我们家,我们自然要好好照顾你的,你看你和伯贤的婚礼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
她一直很佩服边叔叔,明明是商量的话,却总是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出来,让对方没由来的不适,却又挑不出错处。
苏安静笑了笑,状似娇羞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边伯贤,她心中不断地在鄙视自己,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端倪。
苏安静我听伯贤的。
内都知道苏氏现在有问题,凭她一个人确实没有办法填上这些窟窿,她当然不能告诉边叔叔具体状况,只能装作一副任他们拿捏摆布的听话模样。
她小时候追边伯贤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现在的态度边叔叔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而且边伯贤和边叔叔看起来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席间为数不多的几句对话就让苏安静感受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所以她并不担心边伯贤会和边叔叔聊他们之间的情感问题。
边伯贤瞥了她一眼,刚想开口,边叔叔就抢过了话头。
边伯父那就定在下个月初吧,你们也都有时间准备准备,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就先失陪了。
边叔叔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坐在一旁的边阿姨从头到尾沉默着,一言不发,直到边叔叔走后才微微笑了笑。
边伯母你叔叔就这样,他工作忙,你别见怪。
她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只是轻微的用舌尖碰了一下味道。
医生说她现在不能喝酒,只不过没人在意这件事,除了她自己。
苏安静(笑)怎么会呢。
现在的边家就让她想起了母亲去世之后的苏家,她能感觉到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开心。
曾经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总是争吵不断,每次吵完架,都是父亲主动先和母亲道歉。
后来母亲去世了,父亲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家里几乎是父亲的一言堂,乔氏母女卑躬屈膝,就像是皇上身边跟着的大太监。
父亲总试图掌控他们,哥哥是父亲的好儿子,是父亲的骄傲,她却常常让父亲生气,用爱的名义裹挟着她去做她根本不想做的事。
外公要接她走,父亲想让她留下和边伯贤结婚,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国,离开那个以爱之名建造的牢笼。
她看了眼日期,想想母亲的忌日就离婚期不远,她低头笑了笑,觉得有些讽刺。
晚上,苏安静坐在床上,想了很久还是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试图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和黄子韬去了酒吧之后遇见了朴灿烈,然后他们就在一起聊天,她因为刚出院,并没有喝酒,喝着饮料蹦着她的清醒迪。
后来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朴灿烈喂?
苏安静喂,灿烈,我想问你,我昨天怎么回去的?
朴灿烈... ...
朴灿烈是边家的司机来接您回去的。
边家的司机?边伯贤早上的语气听起来分明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向他确认。
苏安静你确定你没看错?是边家的司机?
朴灿烈我没看错,确实是边家的司机。
朴灿烈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安静... ...没事,我让你查的那个男人有进展了吗?
朴灿烈有了,那个男人外号叫龙爷,是临市有名的头目,经常会出入我们昨天去的那家酒吧。
苏安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说过乔安娜在和吴氏做一些黑色交易。
苏安静道上的吗...能不能查到他们具体做什么的?
朴灿烈我试过,但是他们警惕性太高了,发现有人在查他们,就立马消失了,我暂时还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苏安静没事,你继续留意,有消息告诉我。
朴灿烈好。
苏安静挂了电话,躺在床上闭眼,试图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四周吵闹的男男女女,交缠着的呼吸,温热绵长的吻,鼻梁和眼角上的痣...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