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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文二。

校园故事情节

紫色的公主裙,胸前有几朵小花,层层叠叠的下摆像云又像雾。我敢说,全校,哦不对,是全市,没有一条裙子能超过它的美。可惜家里连穿衣镜都没有,只有卫生间盟洗池上的一块狭窄的小方镜,只能照到上半身。我悄悄地从客厅里搬来一-张凳子, 把它放到镜子对面的墙角,战战兢兢地站上去,勉强可以欣赏到裙角。“阙薇,你在干什么?”我正陶醉地拉着裙摆,幻想自己是“娃哈哈”广告里的小美女时,妈妈不知何时推门进来,上前-把果断地把我从凳子上拽了下来。

“快把裙子脱下来,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她厉声说。“不。”我捂着发痛的胳膊说。

“我叫你脱你就脱!”她脸颊上的青肿还没消,眼睛里满是血丝,看上去像个疯子。这个疯子把我按倒在床上,开始强行扒我的裙子。我反抗,一脚踢到她的小肚子上,她痛得叫起来,可手上的劲儿却没有小。裙子终于被她扒了下来,连同我短暂的幸福和尊严,就这样被她粗暴地扔在一-旁。 简直就不让人活了,我气愤得趴在她扔回给我的又旧又脏的校服上号啕大哭,用衣服包住头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尖叫,但是我的愤怒和痛苦- - 点也没有减少。

那两个人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臭丫头,哭丧哭得正好!,那女的长得真丑,嗓音也难听,像把坏掉的电锯,嘎吱嘎吱响,我的耳膜仿佛随时要破裂。而那个男的长得很高很壮,光头,穿紧身的黑衣,一脸的杀气。

“既然你不肯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说话的还是那个女的。

她话音未落,那个光头男人就冲上来了,他一句话没有,上前一步就指住了我妈的脖子,像抖件衣服似的把她损到墙上。一瞬间,我看到米黄色的旧墙被撞落纷纷的灰,她的头和墙面接触的地方,有一小块凹了进去,灰色的水泥裸露出来。

“不要打人!”我尖叫着扑上去,想救我妈。但那个女的一把揪住我的小辫子,不让我上前,我的头皮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过,又痛又麻:脸皮也绷紧了,像要被撕裂开来。

我拼命忍住眼泪,大喊一声:“啊!” 她被我吓得手一松,我转身狠命地搡了她一下,拼命往屋外跑。我豁出去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叫人来救我妈,不然,我妈肯定死定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等我狂奔到街上,拼命大叫了好几声后,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天哪!大庭广众之下,天色未晚,我居然只穿着内衣站在大街上!想明白这一一点后,内心的羞耻和恐惧铺天盖地而来,令我摇摇欲坠,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这时,只见一辆车疾驰过来,在我面前停住。池振宸跳下车,拦腰抱起我,拉开后车门,把我往车里一塞,命令我:“在里面待着不许出来!

我听到咔嗒落锁的声音,车应该是被他从外面锁上了。车子里还算暖和,我浑身颤抖地抱住自己,最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但那个狭小逼仄的空间,依然没法让我感到心安。

“杀人啦,放火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好像有很吵的声音。我稍抬起头,透过车窗,看到了我家方向那片天空变成了奇怪的红色,无数街坊邻居拎着水桶端着脸盆,神情紧张、

揭摇晃见地冲往同一个方向。

那是贫穷落后的堂子街留给我童年记忆的最后一个镜头。之后的很多年,我都会在滚烫的疆梦中醒来,在那个梦里,我又回到堂子街,回到我衣不蔽体--无所有的童年时代。我用尽全身力气,却喊不出那一声“救命”眼前唯有熊熊燃烧的大火,顷刻间就将我无情地吞噬、淹没。

2

那把火,其实是我妈放的。

那天冲进我家的两个人,女的是池振宸的丈母娘,男的是他丈母娘花两百块从大街上雇来的一个神经病,他差点要了我妈的命。

见我冲出家门以后,我妈挣脱那个男人,打翻了放在床底下的煤油壶。堂子街常常停电,煤油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东西。那天我妈是真不想活了,要跟他们同归于尽。池振宸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烧了起来,他只来得及救一一个人,于是他救了我妈妈。那个男的自己从窗户跳出去,滚在泥地里,也没事。最惨的是池振宸的丈母娘,全身百分,之四十+的面积重度烧伤,听说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一年。

我想在很长时间以后,那场火都会是堂子街妇女们的谈资。还有我的同学们,在玩官兵捉强盗之余,或许还会轻度地吐:那

-句:“阙薇啊,她妈妈是二奶!”

所幸,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用再听了,因为我们彻底地离开了堂子街,离开了那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将我们母女置于死地的流言蜚语。

这一回,池振宸把我们带到了省城,安置在某个不错的小区,十二楼。房子不算很大,两居室,但是宽敞明亮。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小房间、自己的小床、宽大的写字台以及可以看到点点星光的阳台,很是满足。

我不知道池振宸最终是如何搞定他的老婆和他终身残疾却依旧凶悍无比的丈母娘的,不过这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也懒得去

我和我妈,从此有了我们的新生活,不用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我进了全省一流的重点小学读书,我妈学会了开车。池振宸给她买了一辆小小的跑车,除了每天送我上学放学,她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也许是无聊,生活稳定下来后,她开始报名去上什么服装设计班、太太厨艺班、茶艺插花班等,用来打发时间。其他的事她并不见得有多擅长,但是做衣服她还真有两下子,只要我穿着她亲手做的衣服走在校园里,回头率总是很高的,就连老师都喜欢拉住我问:“这衣服从哪里买的啊?真是好看。

我总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她教我这么说的,就连池振宸也不知道她喜欢做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会不高兴,反正每次他来,她都会把那些针线布

头什么的仔细收拾干净,再用布把缝纫机好好好盖起来,好像从来

差不多半个月一次的样子,名义

池振宸并不是天天来我家,他并不怎么管我,只是偶尔

上是出差,来了也只是住几天而已。

点征性地过向过间我的学习。作为一个特陈家庭长大的孩子,我妈总是培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而我很小便懂得,只要他在,我最好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如果他们叫我吃饭,我也会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完,然后继续躲回房间里。

我成绩也还可以,虽然基础差了些.但还算跟得上。

唯一让我妈担心的,是我总是吃得很少。五年级那年的春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染上了百日咳,我快被咳嗽折磨死了,早上咳晚上咳,每天回家都猛灌糖蒜水,可是毫无起色,喉咙又干又涩,难受得要死。常常在上着课的时候,我就咳得惊天动地,全班同学都同情地看着我,老师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把课讲下去。

“阙薇,叫你爸把你接回去,到医院好好看看病。”老师把我领到办公室,给他打完电话后回教室上课去了。

学校是他替我安排的,家长联系镇上留的是他的电话。我总觉得他不会来接我,我跟他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不是吗?更何况,他有可能根本就不在省城。可是我不敢跟老师说换个电话打我物,因为收物他公间更多我不愿意回各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爸色不能来搬?爸爸很忙吗?

没办法,我从小就思虑过多。爸爸是做什么的?等等。

记得五岁那年,我的掌纹就震慑了家门口一个号称“半仙”的老人,他说从没见过像我这么复杂的掌纹,我这一- 华子注定会过得跌宕起伏。

我妈特别担心地问他该怎么办,他只是摇摇头,不肯泄露天机。但我跟我妈想法不同。跌宕起伏?总好过平平淡淡吧,我愿意当它是褒奖。

那天来接我的还是我妈。她穿得特低调,就.条白色的棉裙外加一双普通的球鞋,可我觉得整个办公室的老师看着我妈的眼神都快直了。其中有一个还趁我妈跟班主任说话的时候,把我拉到一旁悄悄问我说:“你妈是明星吗?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我本来应该很肯定地回答“ 不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答案到了我嘴边却变得如此模棱两可,我说:“也算不上吧。

之所以不愿意否定,是因为我喜欢他们眼神里那种鲜活的仰慕,简直令人热血沸腾!活着老被人瞧不起,有什么意义!

池振宸知道我生病的事,一来省城就带我去看了专家门诊,是中医。那个医生说,我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从小营养不良,体质太虚弱所致,需要加强锻炼。

那天晚上我在房间里做作业,我妈把我叫出去,池振宸也在。他手里拿着一一个玉坠, 我一看便知不同寻常,整个坠的形状似一条鱼,但中间却嵌着- 个憨态可掬的弥勒佛头像,看上去晶莹剔透、妙不可言。

池振宸把它递给我说:“挂着它,可以保佑你平安。”

我不敢伸手去接。最后还是我妈接过玉坠,拉我到她身边,

把它挂到我脖子上,吩咐我说:“可千万不能弄丢了,快谢潮池伯伯。’

“是不是该叫爸爸了?”池振宸说,“还怕我负不起责任吗?”如此大事,我那敢油次, 只值转头石我妈的反应。她却只是装作替我调整挂坠,笑而不语。

第二天,池振宸给我请了个教练,教我打太极。他对我说他儿子也是从小体质不好,坚持打太极后就好了许多。那是他们第一次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儿子。我知道了他叫池轩,比我大三岁左右,很聪明,小学连跳两级,又因为生病,休学了两年,明年就要到省城来念高中。

我妈赞叹说:“我真没见过比池轩更聪明的孩子,好像没有什么他学不会的!

“聪明不抵用,做事总要踏踏实实。”池振宸一面 说一面摇头 ,从语气上听来,这儿子带给他万千烦恼。

因为练太极,我被要求早睡,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跟着教练打完一整套拳, 吃完早饭再去上学。怕我坚持不下去,我妈也陪着我练。因为曾经当过池轩的陪练,我妈比我基础好,教练不在的时候,就换成她教我。池振宸总是开玩笑,说她去参加个什么全国比赛啥的,没准儿都能拿到冠军。我讨厌所有的体育锻炼,但奇怪的是,我对练太极井不抗拒。仿佛在暮鼓展钟的吐纳之间,我可以发现一个新的自己一 那个自己是 一直被藏在最深处的、我喜欢的、可以引以为傲的自己,她不脆弱,不胆小,她行走自如,步伐稳当,底气绵不绝,不是这个世上所有的灾难和风雨

不知道是不是练太极真的起了作用,夏天到来的时候,我的咳嗽差不多好了,而我的个头也一下子蹄高好多,旧衣服一下子全都穿不上了,我妈只能不停地给我做新衣服。一块花色普通的布到她的手里,她总有很多出其不意的灵感,赋予它新的生命。而我,就是她最好的模特儿。相比起我的花枝招展,她自己实在是太朴素了。池振宸去香港美国什么的,给她带回的新衣服,她总是挂在橱里,如果他不来,她几乎是不愿意去动它们的。那时候的我,还完全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知道,池振宸是爱她的,因为他看她的眼光总是充满了宠溺,如鸟儿贪恋枝头,久久不愿离开。

我小学五年级的暑假,池振宸计划着带我和我妈去海南旅行一趟。 这趟旅行,从一开始就让我妈觉得很纠结。因为按照惯例,每年暑假,池振宸都会花很多时间陪他儿子和老婆到处游玩。那些日子,因为不方便,他连电话也很少打给我妈,而我妈,也只能拼命地做衣服来打发她内心的郁闷,掩饰她的在乎。所以这一次,我妈觉得他的这个安排好像是一种补偿 ,而这种补偿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犹豫再三后,她对他提出了拒绝。

“还是等小薇六年级吧,那个暑假升初中,不用补课什么的,也有的是时间。”这是她的理由,她在饭桌上小心地提出来。“你有时间就行。”估计是当着我的面也不好发作.池振宸只说了这一句,就继续闷头吃饭。

聪明如我,当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是的,我从不介意自己的多余,因为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们身边,过我自己的

生活。

到那一天,他们未必不不会羡慕我。我走到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池振吃完饭,妈妈去厨房收拾,“我妈其实是很想跟你去的,她真的宸身边,很小声地对他说:

时心的小对不过我想过了,这依我不用去我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池振宸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记忆里,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 一一次对我做出亲呢的动作。最终,在我“大度”的坚持和促进下,池振宸单独带我妈妈去了海南,请了钟点工在家照顾我的生活。临走前一天,池振宸带我们去吃日本料理。经过商场时,我看中了一双鞋,红色的公主鞋,四周镶着水钻,蝴蝶结是水晶的。就是有点贵,要七百多元。我都试穿过了,池振宸都打算付钱了,我妈却非说什么我脚长得快,那双鞋又有点儿跟,小女孩穿着不适合,硬把我拖走了。

一顿饭, 我都闷闷不乐,吃得甚少。趁着我妈去洗手间,池振宸从钱包里掏出一干块钱对我说: “喜欢就自己去买,女孩子穿得漂漂亮亮的才好。”

“不用了。” 我说,“省得讨她骂。”

“尔者吧。 他起身把钱硬您到我口袋里说,“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有时候觉得大人真是幼稚,买了鞋总不能不穿吧,穿在脚上的地出有不见的重用,由钱即放在我口货理了我也不会便到上把它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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