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沅灏数罪并罚,削去神籍,流放凡界。
她不知道,沅灏一事的手笔,出自太巳仙人。即便是沅灏被流放,太巳仙人也依然以邝露的名义,派了一小队死士去刺杀沅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太巳仙人谨慎,岂会留着一个曾经刺杀过自己的人?
自此,紫方云宫的诸仙才散了。
待到他们走后,长琪立马写了封信,给鲤儿寄去,要他在凡界接应沅灏,保护她在凡界平平安安活下去。
夜间,润玉方回到璇玑宫,踏入璇玑宫第一步,便问:“天后在哪?”
只是,这一次,润玉并非是去哄她的,而是问她沅灏私通魔界的事。
“这一案,是天界首案,若是我来审,定不会只是流放这么简单。”
这是润玉对沅灏一案的评价。
此夜,长琪与润玉终究不欢而散,也是成婚后第一日分房而睡。
及至夜半,她才仔仔细细地看那一封鸣岐的遗书。
“火神。
臣一生所愿,一如鄙讳,凤鸣岐山。今无缘襄助辅佐殿下荣登大宝,乃大过。臣去以后,内政,殿下可问穗禾;外战,可问燎原君。
臣曾与天后立誓,一日不助殿下匡弼六界,便一日不能消停。及至殿下功成,于家室,锦觅不可母仪六界,当立者乃公主穗禾。臣本以为,臣尚可替殿下压制破军百年,而今只得嘱托殿下,若不能收服此人,则杀之,不可放任其投入夜神帐下。
匆匆数言,不竞忠心,臣未及终侍殿下,饮恨无穷。”
鸣岐的话,一一实现了。穗禾成了旭凤之妻,锦觅在丹朱的撮合下,做了魔妃,而破军也如同鸣岐所预料的那样,倒戈夜神帐下。
先是与润玉闹了个不欢而散,后又见了这样的信,她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想起了见鸣岐最后一面时,鸣岐的话——未来死,与当时死,有何分别?
“没有区别,想必到时候,我亦是……饮恨无穷。”长琪将信折起来,叹道。
不自觉地,眼泪亦是无声滑落,好在,此时屋里只有她一人。
听见敲门声,长琪马上将信压在床垫底下,便进来一个仙侍。
这仙侍她认得,是派到人间的探子。那仙侍告知她一件事——沅灏在凡间,被人刺杀身死了!
“是谁?”长琪问道。
此话一问出来,她便觉自己心口发紧,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状的疼痛,一如当初背叛上神之誓时的疼痛。
“属下不知道,但听他们提了一句‘璇玑宫那位’……”
她的这些探子、暗卫等等随侍,对她都是绝对忠心,不可能骗她,可此刻她还是追问了一句:“此话你确定听清了?是璇玑宫?”
“千真万确。”
“本座知道了,你退下吧。”她摆了摆手,示意那仙侍退下,可那仙侍非但没有走,还上前了两步。
“娘娘,您脸色不好。若是有事,您便唤门口值夜的仙侍吧!”
她未语,点了点头。
而那仙侍刚回头,便听见一声响,转身见长琪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