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抬手为她拭泪,眼里也不由得湿润了。他嘴角弯起,将眼泪咽下,柔声开口:“怎么会呢?璇玑宫永远是你的家。”
“把我嫁给别人,你就开心了吗?”长琪开口,说话断断续续的,她已然是哭得快失声了。
“若是他能对琪儿好,哥哥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润玉张口哥哥闭口哥哥,反而叫她更加伤心。
他这是说什么话?
长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扯着,她吞掉穷奇瘟针,是为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跃龙门时候。不,比那个时候还要痛,至少那个时候她还有所求,还愿意拼尽全力活下去,可现在却只觉得绝望。
“可是你也说,我失望心碎,你也不会开心的。”长琪的话一点都不清楚,反而是哭声更清楚。
润玉拿出一张绢帕,递给她。
她没有接。
如果换做以前,即便是恼他,她也定会接了,然后又朝他扔回来的。
这一次,她没有接,而是把人鱼泪摘掉,放在他手中,又起身去取了龙鳞。
此刻润玉才发觉,天蚕红丝已断。
天蚕丝本就坚韧,不好扯断。润玉意识到,才发现长琪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红痕。
“疼吗?”润玉下意识开口问。
“疼……疼你可以抱抱我吗?”
润玉伸手,手离着长琪双肩只剩一寸,终是没再近分毫。
长琪不问,直接扑了上去,趴在他肩头哭着。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一千年,自取其辱。
她的坚持,是不是全都错了?
“哥哥。其实你不说,你要娶别人……我就什么都明白的。”,长琪拿过那洞庭湖属契,偏过头擦眼泪,“一会儿沅灏来了,哥哥回去吧。”
润玉离去没多久,长琪请的做饭仙侍便来了。
沅灏来时,还带了岐黄医官来。可惜,岐黄医官也诊不出来这是什么病症。
是了,没有证据,谁又敢猜测、能猜出是穷奇瘟针呢?
养病的这些日子,旭凤来探望她。
旭凤并不知道她生病的事,更不知道她吞瘟针的事,这一日来,为的是问婚事。
二人对弈,各执一子。
道玄仙府的棋是红绿二色,和璇玑宫的一样。她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润玉便顺着她换了。
长琪道:“火神和陛下血脉相连,却还不如我一个臣子懂他,臣想问殿下一句,您可知道,陛下为何要我们成亲?”
“洗耳恭听。”
昔日,锦觅认父,成了夜神未婚妻,那时候,仅凭一只凤翎,太微便知道旭凤喜欢锦觅,可太微却没猜到润玉对锦觅根本无意,故而,单单一个锦觅不够,还要把长琪和旭凤绑在一起,方可让润玉恨旭凤,好让兄弟相争。
天帝知道长琪和穗禾情同姐妹,如今天后倒台,一朝沦为阶下囚,把她嫁给旭凤,火神、夜神、鸟族的关系,也便再也不能如从前。
如今天界,鹰视狼顾、龙盘虎踞,过不了多久,便是龙凤之争,那时候容不得这两位殿下选择争不争,天界各路文臣武将自会择主而事,他们之间……终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