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祝寿的声音把长琪的思绪拉了回来,见没人注意到润玉这边,她便又悄悄把手塞进润玉手里。
长琪的手,平日里都是拿笔杆子的,偶尔会耍耍刀枪剑戟,但却软若无骨。润玉敛了敛神色,毕竟是在人前,这小姑娘怎还如此大胆……不过,他倒是很喜欢。刚刚自己主动牵,不感觉有什么,现在换成了琪儿主动,怎么就让他这样心神不宁?
“好看吗?”长琪悄声。
“好看。”润玉看着长琪,答道。
“我问穗禾。”
“也好看。”
这边天后荼姚跟穗禾公主寒暄了几句,便招呼穗禾到了旭凤身边坐下。
“旭凤表哥……”穗禾坐在旭凤身边,想看他又不敢看他,便拿起桌上的酒壶,为旭凤斟了一杯酒。
旭凤仔仔细细观察着穗禾,瞧得穗禾脸上发烫。
穗禾舞衣素白,只带着一条红纱飘带,额间一点艳色花钿。丽色点到为止,却显得眉目含情,姝色无双。
旭凤心中微叹,便是穗禾有佳人在侧,天香国色,终究是除去巫山非云也。
长琪看着穗禾动作,忽觉自己似乎没给润玉斟酒,也拿起酒壶,给润玉倒酒。
荼姚看着旭凤和穗禾一副琴瑟和谐的样子,又看看润玉这边,见太微似乎因为穗禾的舞蹈心情很是愉悦,便觉得时机正好。
“陛下,四千年前,陛下曾和水神许下上神之誓,为我儿润玉赐了一桩婚事,可如今,妾身看着润玉也是老大不小了,恐怕他日水神长女诞下,岁数也是相差太多,不甚合适。”
天后说着,为天帝斟了一杯酒,察言观色,见天帝依旧平静,方继续开口说着。
“说起来,妾身近日得了两样寿礼甚妙,一样是下界天山土地仙送的,乃是一块尺丈高的羊脂白玉,莫要说人间了,哪怕在天界也是罕见,上面还刻着一联诗‘琪树长青资玉润,鸳鸯不老眠沙稳’,木长青、玉温润,郎才女貌,便如我儿润玉和我宫里的长琪仙子一般。这第二样乃是一副画,如今正挂在我偏殿里,春雨霏霏,俪影成双,我记得那幅画上,还题了个应景的名儿——《珠联璧合》。陛下不如借着今日,允了妾身这个恩典,给几个孩子赐婚,也好凑个三喜临门。”
天后开口说起给润玉和长琪定亲的事,要是说长琪不紧张,她自己都不信。这不,此刻长琪拿着酒壶斟酒的手一直没见动作,润玉面前的酒盅早却已满了。
润玉不好出声提醒,只对着酒壶掐了个控水的法诀,让那酒壶的水流停下来。
长琪反应过来放下酒壶时,天后话音还未落。润玉配合地端起酒杯,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长琪。
却不想,这一个眼神过去,却被瞪了一眼。长琪顺带撒开润玉的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润玉吃痛,却不能在宴席上做声。长琪没想到的是,这厮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反而是嘴角的弧度又弯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