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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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你的人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有许多问题需要你向自己发问。比如你能停止自我批判吗？你能对自己好一些吗？也许最重要的问题是，你能开始爱自己吗？

晚安——《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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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

姜寻声音闷闷的，看着地上冗长的兩道黑影，再开口时，带了几分讥笑与讽刺。

“你又不是上帝，拉的了我，世上还有千千万万像我一样的人，你都要管吗。”

医院门口，彼时正是深夜。那时的他们，关系近似朋友，卻不得姜寻明认。

“他已经不在了，你还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边伯贤没有回答她讽刺性的问题。

“是啊，折磨了我那么久的他死了。”

所以她没有嗜酒打人的父亲，没有家人了。

风起，夾杂着灰尘吹进眼中，她不知怎么就哭了，泪水模糊了视线。身体在发抖。

他靠近了些，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她。姜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次，她没有心情去再推开他了。將脸埋在他的肩膀下方，她能感觉他的手在一点点收紧。

呼吸乱了节奏，她无比希望时间再走的慢一些，再沉醉在这怀抱中多一会。理性始终佔了上风。姜寻吸了吸鼻子，双手抵住在他胸前，不重不轻地推开了他，然后又变回那副冷漠的样子，彷佛刚刚崩溃的人不是她。

边伯贤伸手，指尖拭去姜寻眼角的泪，动作无比温柔。

她僵硬了一瞬，偏头躲开。他愣神的收回手，“我送你回家。”

回家，多么美好的词汇。

“为什么？”

“你知道的。”

那一刻她的内心有一场海啸，可她只是靜靜地端站着，任由风吹干脸颊沾上的泪水。

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他，那双染着浓墨般的眼中滿是小心翼翼的关心。

他们都该知悉今晚他的那与表白无異的话过后，只有兩條路，要么继续相伴，要么分道扬镳。

片刻，姜寻伸出手拦下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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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姜寻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拉着她，那张让她无数次心动的脸滿是厌倦，他说他要离开了，他后悔了每天都无微不至照顾她情绪的生活。

梦醒，姜寻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是她无法克服的恐惧。

回到学校里，高考临近，学习气氛越加紧张。而姜寻还是继续抽烟，喝酒，逃课。

鬼知道她在逃避什么。

顶楼的天台。边伯贤还是不管不顾的来找姜寻，他说他想她和一起上大学。姜寻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眺望天空的飞鸟，有那么一刻她产生了跳下去的想法。

“边伯贤。”

自医院那天，久违的一个月后，姜寻再次喊了他的名字。

六月的阳光强烈得让人睁不开眼，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刺耳的声音令人烦躁。

“我不可能。”

他们成绩的差距可不止高考的几道大题。

边伯贤错愕的看向她，思索片刻才失落的低下头。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压抑复杂的人，她这么想着。她不否认他付出的感情，但这微末的感情终究抵不住世俗，替代不了所有。他还有前途，而她卻看不到未来。

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冷靜到没有一丝起伏。

“我们也不可能。”

她攥紧了手指，指甲钳进皮肤产生的疼痛感勉强压制住她濒临失态的情绪。

就这样吧。

就这样结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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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边伯贤真的再也没见过那个在角落抽烟的女孩。那个小小的角落像是蒙了灰，带着岁月的痕迹，斑驳到让人不敢回忆，如同心里的伤口结痂，渐渐的愈合。

大四那年，高中同学组织聚会，他欣然前往。聚会上姜寻并没有出现，关于她的信息却有不少人提到。

有説她去了大城市打工，有说她在鄰市开了家小店，做着些小本生意。不管是哪种，至少看起来她的日子过的不错。

也许他也应该要放下她，接受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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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的某家咖啡店里，作为報社记者的边伯贤来採访这家因为口味新颖，装修文艺而小有名气的小众咖啡店老板——姜寻。

这时的她早已不是当时穿着松垮校服的女孩，如今的她眉间周身都带着傲气，身著米白色的长裙，落落大方。

她知道边伯贤会来，这是她第一次破例接受採访。也许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她只是私心的想再见边伯贤一面，那么多家報社邀请卻偏偏答应了他的。姜寻已经不记得那个拥抱带给她的温暖，也好像不再对面前的人有悸动，她只是有一点眷恋那时候的感觉。

在问了一些创业方面的常规问题后，边伯贤收起问题的纸本，他看向她，说是好奇也好，不甘也好，遗憾也罢，他脱口而出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那关于你的感情生活方面呢？”

攝影師以及助理都疑惑的看向边伯贤，这个问题可不在報社的纸本上。他们齊齊看向咖啡店老板，然而姜寻並没有不满这突然而来又涉及私密的问题。

她还是淡淡的笑着，语气坦然，没有看向镜头，只是直视着他。她回答，是零。

话音落，边伯贤注意到姜寻的视线落在他的左手上，而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着小巧的婚戒，那一刻银色戒指的冰凉变的清晰。

是啊，他早已结婚了。

一觅/完

悔罪要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