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番外 荆棘鸟

第十八章——番外 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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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将审判你，荆棘鸟。”

五只强大的野兽走上法官之位，青绿色的蛇也同他们一起，扭动身躯作出光明姿态。

“法官们，我知我有罪，我将残杀同类的兽们逮捕，我让犯下罪行的兽们咽气，我是有罪之人，但也是执法者。”

荆棘鸟被荆棘囚禁，她于牢笼之中开口询问：“可你们能否告诉我，为何蛇也同你们一道？”

　为首的棕熊垂下眼帘，他说道：“蛇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他拥有无边能力，我们应当尊敬与包容他。”

　“但他曾将流着泪与血的生灵们只因自己之欲毫不犹豫地咽下，也从不曾因此悲哀。”荆棘鸟笑道。】

　何为疼痛？伊薇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记起了。

　　剧烈的痛感从左手传来，让她紧紧捂住左手只能从咽喉之中发出无声哀鸣。可疼痛何来？她的左手早已不存在，在那一场事故之中她失去了自己的左手和右眼，现在都被金属所制的仿生机械所取代。

　疼痛从早已不存在的左手传来。

　　——

　那场事故，伊薇特清楚记得。

　　蛇怪们一涌而入她所在的地方引发混乱和尖叫，他们使用武器和引发爆炸，她不幸被波及，左手在爆炸之下被火焰撕扯成碎片，右眼被玻璃残片划过于是再也无法见到光明。伊薇特躺在温热的地板上因疼痛而抽泣，她一只手用力捂住自己断肢处的伤口，触摸到除了温热血肉以外的锋利东西无法分清那是骨茬还是砾石碎片。

　　她就要死了，因为蛇怪们的入侵而死。伊薇特分不清她感觉到的热度是来源于爆炸留下的余温还是伤口流出的鲜血。她只听到耳边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无数流泪的面孔从她身边流过，她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或许只有疼痛才是唯一真实。　　

　　她捡回了一条命。

　　包裹着绷带的断肢处与右眼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伊薇特发生了什么，她不觉得自己活下来是件好事。伊薇特在一天晚上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母亲在父亲怀里哭诉着她不过是个孩子，她悄无声息地溜回了房间。面对父母与哥哥悲伤的面容是种折磨，还不如不要活下来，至少爱着她的人们总有一天会放下，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个活的悲伤提醒器。

　　悲伤席卷了整个家庭，而处于风暴之中的人不得不给自己创造疼痛告诉自身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直到博格工业找到了她，并提出可以帮助她再次进入正常生活。

　　伊薇特在父母和哥哥充满悲伤和希望的眼神中乘上了开往博格塔的车，他们的确给予了她全新的眼睛和手臂，但也夺走了她曾用来作为锚的痛觉。

　　但已落水者不再在乎了，她只想麻木地活着，只要让亲人们不在伤心，她也能如此坚持下去。

　直到伊薇特看到了电视上的劳埃德。

　　——

　　鞋跟下是经过拳头和金属打击过的肉体，那个犯罪者在“光轮”脚下求饶，只希望她能饶过自己一命。

　　光轮“你无处可逃。”

　　他看不到金属口罩后的表情，但他能看到那双眼睛，饱含毫不在意他起火，只想给予惩戒的怒火。

　　但那份怒火不止对他，更是因为那个站在高台之上的绿色救世主。

　　——

　　伊薇特是蒙蒂最棘手的病人。

　　蒙蒂负责博格塔的人体仿生与医疗，伊薇特自然也由他负责。一开始伊薇特还会乖乖呆在博格塔，而在一次看到忍者们出现在大屏幕上之后就像疯了之后用不知道什么手段破开博格工业的监控跑出去打击犯罪。

　　蒙蒂“伊薇特，你知道我今天要跟你说什么。”　　

　　棕发绿眼的男人垂下眼帘：“你不能再这么做了。”

　　伊薇特暴力打击犯罪的行为并没有被阻止和拘留，因为有忍者的存在这种事情在幻影忍者城不得不被模棱两可化，而她同时也不是博格塔的囚徒，他们只能尽可能地限制她的行动。

　　但是伊薇特从来不会放弃逃跑，失去了疼痛的她不知为何感官变得比以往更加敏锐了，可她身上明明只有机械部件而已。　

　　她认为自己是执法者，固执又偏激的正义充斥着她的内心，而伊薇特将这份情感转换为了行动。　　

　　“但劳埃德仍能这么做。”

　　女孩的头发很长，她正散着头发，乌黑亮丽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她有一双紫色的眼睛，透露出冰般寒意。

　　伊薇特“他凭什么还能跟忍者们站在一起，在他放出蛇怪之后？无人追究他的过往，所有人都只会说一切都过去了。可真的过去了吗。”

　　蒙蒂沉默不语，一切都过去了永远都是留给未受侵害者的辨词，而灾难留下的活生生的印迹就在他面前。

　　他同情伊薇特，但也知道忍者们无论做过什么都是幻影忍者城的偶像与英雄，是人民之爱，人心所向。身上从未降临过灾害的人们是不会懂得他人的疼痛，于是也无人会站在伊薇特这一边。

　　蒙蒂只是看着伊薇特，碧绿双眼流露出一丝悲哀。

　　“只是因为他是绿忍者。”伊薇特笑了：“忍者们永远那么仁慈，愿意放过那些曾有过错的人们，只让他们呆在监狱里，没有更多惩罚。他们没见过人民流血也从不在乎，所以才能如此心安理得。

　　而最罪大恶极的人呢？那个劳埃德呢？无人去怨恨他，去报复他，而他也从来不自知，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光明化身顶着头衔万人瞩目，可笑啊！

　　他曾为了因为他而受伤的人落泪吗？他曾因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而悔恨吗？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反省过，只是一次又一次让他人为自己付出代价，一次又一次将责任推给他人。”

　　蒙蒂看着面前微笑着说出这种话的女孩，她很久都是冷冰冰的模样，而他也不觉得伊薇特现在是真的在高兴。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成为新的，更好的执法者。”伊薇特眼中微光闪烁。“我知道，光总有一天会熄灭。但星辰永远不会停止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