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边伯贤顿了一下，忽而拔刀挥去。朴灿烈手无兵器，连退数步，被边伯贤抵在了墙边。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边伯贤眼神里透出了危险的意味，“别以为你握有我的把柄，就可以随心所欲胡搅蛮缠！”
朴灿烈微皱了一下眉 ：“你说什么？”
“我不是让大人拿来寻开心的。以后，烦请大人少来招惹我！”
朴灿烈眉头舒展开，神色却也一分分淡漠了下去。
“边大人以为我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你的秘密，便拿你取笑，挖苦讽刺？”
边伯贤咬牙盯着他。
朴灿烈垂目，看那绣春刀正横在他颌下。
“这么说来，平日里大人与我拌嘴吵闹，频繁出刀，也不过是因为真的厌恶我而想要杀掉我罢了。”
他抬眸，看到边伯贤嘴唇紧抿，眼神复杂。
“……原来如此啊。”
朴灿烈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笑不由衷。而后竟伸手去推他的刀。
“大人休息吧。鄙人告退了。”
语气冷漠，不似往常。边伯贤本是绷着力气握刀，看那人竟以手推开锋利的刀刃，不禁一顿，立刻松了手上的力道。
朴灿烈垂下手的瞬间，边伯贤看到那人掌心慢慢渗出了一道暗红。
而这边厢，金钟仁冷笑了一声。
——为青青姑娘？
“才见一日的女子，就值得你托付性命。那你的命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如此看来，金大人一定没有爱过。”
“爱过又如何？”
吴世勋叹道：“相逢一眼误终生啊。”
因为昨晚的突发事件，第二日，四人不约而同地出门调查李子龙的行踪。
边伯贤拿着画像，一路随意捡几个人打听。这镇子不大，他偶尔能看见朴灿烈的身影，但也并未去打个照面。想起昨晚房中一事，他心头莫名有些连自己都难以判读的情绪，搅得脑子发热，只好选择专注盯着李子龙的画像，暂时先将其他一切抛诸脑后。
过了正午，边伯贤晃到了一处茶摊，见金钟仁已坐于其中。
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下，拿过金钟仁面前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查得如何啊，金大人。”
“倒是有几个很有趣的‘线索’。”金钟仁沉声问道，“朴灿烈呢？”
“他也在查。”
“你没跟紧他？”
“此时跟紧他只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边伯贤说。
“朴灿烈昨晚说了什么没有？”
一想起昨晚情状，边伯贤不禁别扭起来：“……没说什么有用的。”
金钟仁转头看他：“你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
金钟仁不甚在意地说：“没什么，只是见你神色古怪。”
边伯贤没说话。
金钟仁看他一眼，换了个话题：“你今日都查到了些什么？”
那人伸个懒腰：“什么都没查到。”
金钟仁无奈：“你这样很容易露出马脚的。吴世勋已经对你起疑了。”“不是还有金大人你在嘛。”边伯贤冲他狡黠地笑笑，“反正能查到的线索都是某人自己布下的，我又何须费那个力气——还请有劳金大人分享一下那些所谓的‘线报’啦。”
闷声叹了口气，金钟仁言简意赅道：“镇子东头有一六旬老者，说那李子龙居于山林之中，曾为他妻子的丧事做过法，便有些来往。他又说，昨日李子龙曾来拜会他，说是自己要躲灾祸，欲往西行，离开此地。”
边伯贤眯起眼：“这老人家倒是编得像模像样——好的，我记下了。”他说完，拱手道谢正要离开，却被金钟仁的话留住了脚步。
“那真正的李子龙……现在如何了？”
边伯贤顿住身形，却是沉默。
“也罢。”看他神色，金钟仁饮了一口茶，“皇上只是叫大理寺协助你们。其他一概，我都无权过问。”
边伯贤缓缓道：“就像那吴小公子所说，就算我此刻不开口，总有一天是要见分晓的。”他朝金钟仁笑笑，“大人若是好奇的话，就只管助我一同等到那日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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