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要电话号码是真的？

因为陈琛醉得厉害，方时瑾先把车子开到他家，跟棠少泽一块儿把他扶上去，之后才把车子开到南芜大学门口。

棠少泽下了车，跟他们两个摆了摆手，进了学校里。

夜色浓郁，大学的正门宽敞明亮，相比之下里头的路灯明显暗了几分。男人的背影清瘦又高大，渐渐与那片暗沉融为一体， 直至消失不见。

车子发动，方绾绾收回视线，问:“哥哥， 少泽哥哥就住学校吗?”

方时瑾:“嗯。”

“他怎么不回家?”

“他家不在这边。”

“现在不是放假了吗?”

“不知道。”方时瑾明显不想搭理她，“你哪儿来那么多话。 ”

方绾绾沉默了一阵，还是百无聊赖地把脑袋向前凑，问道:“刚刚陈琛哥哥说有人找他要你的电话号码，是真的吗?

方时瑾:“废话。”

方绾绾:“那有后续吗? ”

方时瑾:“没给哪儿来的后续。”

“噢。”方绾绾想了想，“幸好你没给。

方时瑾打着方向盘，没吭声。

下一秒，方绾绾又道:“我觉得可能是她们来找陈琛哥哥要你的联系方式，然后问你能不能把少泽哥哥的联系方式给她们。

“……”

“哥哥，你自己注意点。”

“闭嘴。”

“别让她们羞辱你。”

“虽然你确实是我们家长得最丑的一个，但是，”方绾绾顿了下，像是在斟酌看用词，老实巴交地说，“但是， 你在外面还是，也挺丑的。

“……”

回到家之后，方绾绾立刻回房间拿了套换洗衣服进浴室里洗澡。衣服还没脱，地忽地想起自己刚刚弄脏的条裙子，又迅速跑出去。

她在客厅和玄关转了一圈，没看到袋子。她又朝方时瑾的房门看了一眼，门没关。但厨房倒是有动静，她能听到他在里面捣鼓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他们这不是才刚吃完回来?

方绾绾默默念了句“真能吃"，随后走回了房间，一眼就看到放在书桌边 上的袋子。地拿着袋子回到浴室，拿了个盆把脏衣服都丢进去。

这还是方绾绾第一次自己洗衣服。她挤着洗衣液，双手搓着有痕迹的地方，动作笨拙又缓慢，洗得干净。

等方绾绾出浴室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一个小时了。 她抱着盆，小跑到阳台去晒衣服。方绾绾正想回房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方时瑾的声音。

他似乎是在打电话，语气略显不耐:“煮好了。 ”

“我关心什么啊?我没见她不舒服。”方时瑾说，“加什么红枣、 当归?不是，妈，你怎么不早说，我哪知道。

“你们不是明天就回来了吗?到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累死了，你们的女儿你们自己带，成吧?我带两天算仁至义尽……行了，就这么喝吧。”过了几秒，方时瑾似乎是挂了电话。很快，他端着个碗走了出来。看到方绾绾，他脸上也没半分心虚感，冷冷地道:“ 自己过来喝。”

方绾绾慢吞吞地凑过去:“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

“我要是不待见你，”方时瑾啧了声，-字一顿地道，“ 你现在估计已经被我打死了。”

说完，方时瑾懒得再理她，回到房间里。

方绾绾走到餐桌边，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的碗，也回了房间。她坐到书桌前，对着碗口抿了一下。

粥还有些烫。

她干脆放到边，回头，注意到被她放在床上的哆啦A梦。

方绾绾走过去，把娃娃拿起来放到床角，跟之前棠少泽送她的另一个娃娃挨在一起。 她趴在床上，双腿晃荡着，用指尖戳了戳娃娃的脸，很快又翻了个身，仰躺着，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出了神。

今天她好像有点丢脸，又莫名其妙地好像有点开心。

这个突如其来的初潮，除了腹部酸疼，有下坠的感觉，方绾绾其实没有太难受的地方。但隔天-一早，她是被疼醒的，腹部像是被人用针在扎。

言书雅和方苏瑾已经回来了，给方绾绾熬了碗小米粥。

“还难受吗?”等她洗漱完，言书雅坐在旁边跟她说话，“来 了也好，我听你舅妈说，晓冰来月经之后身高一下子蹿到一米七了呢。”

方绾绾小口喝着。听到这句话，她想了想:“小表姐?

“对啊。”

方绾绾狐疑地道:“她不是本来就 一米六多 了吗?”

言书雅:“是啊。 这样算起来，你说不定一下子就能长到一 米六了。

“一米……”.方绾绾把粥咽进肚子里，摇了摇头，“我想再高一 点， 最好长到一米七。”

“那我们绾儿就好好吃饭。”言书雅温柔地说，“慢慢就会 长高的。”

吃完早饭，方绾绾难受得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不想做，但想着会长高，这是长大了的第一个象征， 之后会变得不再像是个小孩一样， 这疼痛好像也就没那么难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