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不晓得,郑州的花店老板大有来头,他来自风光无限的北京李家,眼眸览过山尖的风景,却钟爱这沿途的野花。
李天泽也算是落日出逃,逃开了李家的束缚,严浩翔与之交好,也是由于他与李月珊不一样。
严浩翔总说,不知哪种沿途的风景,才会塑造出李天泽那般清醒的知己。
只有严浩翔知晓,李天泽小时候是有过疯病的。
大户人家的事情,寻常人家难以知晓,只有在李天泽喜欢的花盛开的季节,李天泽才于志同道合的严家少爷诉说一二。
也许若是那夜的梧桐雨下的迟点,若是海棠花开在马嘉祺归来的季节。
在马嘉祺喜欢的郑州雪夜,李天泽也会与之促夜长谈。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李天泽知晓马嘉祺的故事,那便是好的知己了。
李天泽是李家的长子,自是从出生便被规划了道路
他聪明且温润,待人处物如同他开的花店一般让人舒服,马嘉祺当日也是感受到了氛围,才踏进梧桐雨的街角。
李天泽的疯病从八岁时说起,听闻,李家少爷那年去了桥上游玩,回来之后便染了疯病。
说是疯病,又听说李家少爷是在那桥上招惹了邪祟,自此再也不说话。
只有严浩翔知晓,李天泽从未失语,让之失语的是残酷的人心。
严浩翔第一次和李天泽见面,觉得他是个闷葫芦。
那时的李天泽是断然不会像开导马嘉祺一般主动与人搭话。
严浩翔你在想什么?
很重要的【李天泽】:……
严浩翔像是闷葫芦
沉默许久,李天泽才开口
很重要的【李天泽】:你能借我看看这本书吗?
严浩翔这本?
严浩翔皱了皱眉头
他手中的书是她最爱的诗集,翻得有些旧,但也不到残破的地步,只是这朽朽的书壳,他不免有些担忧
严浩翔……好吧
很重要的【李天泽】:谢谢
李天泽接过泛着花香的书籍
很重要的【李天泽】:有淡淡的香味
很重要的【李天泽】:是夹过花瓣吗?
严浩翔只是看书的可人儿带着花香才染了一书的香气
严浩翔很珍惜这股不刺鼻不招惹的香味,铁盒锁的也是这般的香味,只是后来,香气随着可人儿愈来愈远也淡了远了
很重要的【李天泽】:谢谢
李天泽把书还给了严浩翔
严浩翔你小时候……
很重要的【李天泽】:你害怕了?
严浩翔我是不信的
很重要的【李天泽】:我从未失语过
严浩翔疯病也好,邪祟也罢,我不在乎
很重要的【李天泽】:我想开个花店
严浩翔北京雾深,上海太远,换个好去处罢
很重要的【李天泽】:哪里是好去处?
严浩翔我不知晓
严浩翔现在看来,哪里都是好去处,哪里都不是好去处
严浩翔她在就算是阁楼都是好去处
严浩翔她倘若不在了……那哪里都不算好去处
很重要的【李天泽】:还真想见见那淡淡花香的姑娘
严浩翔会有机会的
很重要的【李天泽】:你与我交心,我便只与你说
很重要的【李天泽】:那邪祟可怖的厉害……
很重要的【李天泽】:我亲眼看见,一车人冲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