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决生死

不重要的【宁灿灿】:巷里常年落灰，狭窄又墙薄，有些小病拿不了性命，但是却吹过好多人的耳畔风巷尾的三婶又病了，身子下不得地，我妈总是拿着土鸡蛋去看她，然后回来和我爸说，脸色也不似那么差。

不重要的【宁灿灿】:我妈不是背后说人坏话，只是这些让人听了紧凑的话实在是难以掉以轻心，可是事实却又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重要的【宁灿灿】:小巷的咳嗽能震动山城，却扰不了我们家，我爸觉着感冒了就忍忍，吃回药就不用打针，他们不是不在乎。

不重要的【宁灿灿】:而是，太在乎了。

不重要的【宁灿灿】:阿柠，我的命活不长的。

不重要的【宁灿灿】:我妈说，我有先天的心脏病……

不重要的【宁灿灿】:外面的医生看了都摇头，说我活不过十岁。

不重要的【宁灿灿】:我妈抱着我回家的时候没说什么，她想着，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宁灿灿的命是她妈一魂一魄捡回来的，她小时候常常生病，她妈也急，想起医院判定了生死的诊断书，她妈叛逆的硬是要和这白字黑字赌上一赌。

老土方，新西药，吃的宁灿灿从小便不如同龄女孩般的清秀，她不是伙食好，她上厕所也会有难闻的消炎药的味道。

灿灿认得巷里的所有人，她妈和她说，你可以站在门口向所有人问好，但是再远了，妈该想你了。

灿灿不晓得自己生病，只以为是她妈爱她，所以曾偷偷跑到泥巴路，看了一眼刘耀文。

宁灿灿从小长的就不讨喜，巷里比她大些的姐姐也不愿和她玩，即便一起在家门口玩游戏，她也总是怪兽坏人那类的角色。

宁灿灿心眼大，傻乐着，不觉得自卑，直到从小长的好看的刘耀文出现。

刘耀文小时脑袋圆圆，脸上带着肉，跟着狗崽子到处跑，路过宁灿灿家门口，不经意间的鬼脸被灿灿学了去。

灿灿觉得刘耀文好看，做鬼脸也好看，她对着镜子做着一模一样的鬼脸，做完就哭了，那是宁灿灿第一次因为长相自卑。

后来，再大一点，灿灿便不想出门了，她妈看出了她的心思，买了许多好看颜色的裙子，裙子好看，像是山茶花，但是落不在灿灿的身上。

十一岁的时候，她穿着花裙子去找了高档饭店背后的混混，换回来的是刘耀文被打的消息，宁灿灿咬破了嘴唇都没有把那句对不起说出口。

再次见到刘耀文也是跑了一里地的偷看，刘耀文长开了，棱角分明，晚上的灿灿翻遍了所有山茶花都找不到能配上刘耀文的裙子。

泼鸡血是偶然，也是十几年压抑的宣泄，偷跑一里地后的灿灿半夜开始冒汗，她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烧退不下来，急坏了宁爸和宁妈。

迷糊中，宁灿灿听见了一嘴关于心脏病的事，她醒不过来，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淌，她妈以为她是不舒服，给她增了条被褥，压在宁灿灿的身上，也重重压在她的心上。

那晚三个人心里都是落了石般的沉重，过了十岁，每一天都是赚的，宁灿灿心里明晃晃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