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淌延伸在有些脏乱的下铺,血液不是人的味,瓜娃子灵敏的鼻子闻出了家禽的味道。
不重要的【瓜娃子】:那是鸡的味道……
一只已经流干血液的鸡潦草的倒在地上,血液四处流窜,却又有着规范的痕迹,睡梦中的人嘴角有血,咧开的嘴里牙里有鲜红的肉丝……
不重要的【瓜娃子】:虎哥?
不重要的【虎哥】:咋啦?
不重要的【虎哥】:昨晚是去打架了吗?怎么腰酸背痛的?
不重要的【瓜娃子】:可能前几天太累了吧!
不重要的【虎哥】:这血怎么回事?
不重要的【虎哥】:呸!怎么一嘴鸡毛?
不重要的【虎哥】:瓜娃子,你又调皮了,是不是?
不重要的【瓜娃子】:嗯……
不重要的【瓜娃子】:这不怕你精神紧张,特地偷了只鸡来给你补补。
不重要的【虎哥】:害!等我去洗个脸
不知名踪的家禽被烟熏火燎之后,总算告一段落,虎哥没多问,在他几夜睡不好的眼眸里,瓜娃子一直就是营里古灵精怪的孩子。
苦的是瓜娃子,他不知名踪,只能硬着头皮瞒着虎哥,然后掩饰着内心的一丝惊恐和几分不解。
又是半夜,下床的窸窣乱得瓜娃子无法入眠,好奇使他扒拉起床框,迷迷糊糊的往外盯,他今天精神还不错,吃了半只鸡,开了荤,头不那么晕了。
不重要的【瓜娃子】:虎哥出去了?
夜色正浓,瓜娃子跟着虎哥走进了营里偏僻的小道,小道通过破了的铁网通向着两个国家。
不重要的【瓜娃子】:原来鸡是偷来的,从缅甸人手里。
虎哥最恨缅甸人,瓜娃子也恨,单纯只是国恨,他不知道家仇。
铁网向来都是虎哥和瓜娃子一起补的,补的速度永远赶不上缅甸人夜里偷渡剪网的速度,虎哥开的那面网就是瓜娃子低头见过血迹的地方。
第一眼,瓜娃子只是觉着,可惜了这位边防前辈。
虎哥从缅甸人那偷了鸡,在梦中,他没有醒过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干了什么。
丢了只鸡的缅甸人彻夜不眠的守在门口,虎哥就这么直杠杠的走向人家,幸而瓜娃子跟上了,在虎哥的梦中拽走了他。
这样的日子连续了一个礼拜,瓜娃子没有三只眼,六只手,抓不住时时刻刻入了眠就梦游的虎哥。
终是在某个半夜,虎哥闯进了缅甸人的家里,身强体壮的虎哥在梦中行了恶,他掐死了一个瘦弱的缅甸人。
虎哥是被喊醒的,瓜娃子也不知道梦游的人不能喊醒,他只是慌乱得不想他犯错,于是,声音吵醒了虎哥。
不久之后,深陷矛盾的虎哥找了一口营里的老井,一头扎进了井里。
瓜娃子病了很久,他梦里有三子,有虎哥,和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
虎哥说,他在梦中把缅甸人当做了杀了三子的歹徒,所以掐着他的脖子,说着……切……切大西瓜……
也许,梦里他们都在,所以,瓜娃子就不再醒来,永远沉睡在雨夜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