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玩偶(一)

栀花印着彩灯伴着宋雅柠在山城的每个夜晚。

嘉陵江岸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灯光叠在江风拂过的层层波纹，铁窗旁有蛐蛐扯开嗓子鸣叫。

刘耀文王嬢嬢，你就帮我一哈嘛。

王姐幺儿长大了。

王姐打趣道。

刘耀文孃，你莫笑我咯，就要这个款式，孃的手艺山城最好咯。

刘耀文天生勇敢，面馆里来了吃霸王餐的人，他揪着对方衣领，一米八六的刘耀文，把对方举得老高，脚尖沾不到地。

等对方求饶后，他才松手，对方一个踉跄，再也没来过异乡人小面。

逼仄的面馆总有地头蛇来收保护费，地头蛇带着几个花臂男人盛气凌人的要马嘉祺交钱。

“也不多，晓得吧，这个数。”

地头蛇伸出一只手掌，一口黄牙磨得咯咯响。

刘耀文一记飞踢将地头蛇踢倒在地，然后压在地头蛇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将地头蛇往死里打。

刘耀文你在找死。

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还狠。

几次下来，刘耀文的名字传遍了周围的地头蛇耳中，他们恨刘耀文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刘耀文比他们勇敢，比他们更狠。

面馆周边都是些小店，巷子深而窄，住着好多人家，山城的人们淳朴热情。

面馆周围的家家户户得益于刘耀文的功劳，地头蛇没敢再来找麻烦。

王姐地头蛇不敢来咯，你变成附近的“地头蛇”咯。

王姐打趣的说。

刘耀文心里开心，他知道，王姐这是在夸他。

刘耀文我保护你们

刘耀文不收保护费

刘耀文心里想。

宋雅柠来山城的第三天晚上，不擅长求人的刘耀文磨到了王姐家里。

王姐曾在浙江打工，在浙江卖毛鞋，围巾，和女学生喜欢的小挂件。

王姐回来的时候，刘耀文帮她搬家具，偶然看见了那一堆小玩意。

王姐幺儿要是喜欢，都拿回去，你一个，嘉祺一个，程鑫一个，真源一个。

刘耀文望着那一堆小玩意，心里莫名的开心，然后吸了一口气，嘴硬的说。

刘耀文女娃才喜欢这些小玩意。

那天，王姐收了摊，刘耀文趴在门框，还没开口，自己先羞了。

刘耀文挠着头，脸涨得通红，然后望着王姐一个劲的笑，王姐被看得摸不着头脑。

随即，王姐明白了。

王姐面馆里那对姐弟长得真好看。

王姐像我在浙江摆摊卖的洋娃娃一样，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女娃。

刘耀文王嬢嬢，你能不能……

王姐我里面卖剩的可多了，你等我去给你拿。

王姐使坏的说，故意看看刘耀文的反应。

刘耀文哎呀，王嬢嬢，你莫打趣我咯。

刘耀文你就帮我一哈嘛。

王姐幺儿要什么款式。

刘耀文嬢嬢，就要那个小猫的款式，我见过的那个，然后给它手里拿一朵小花。

刘耀文要栀子花，又香又好看。

这是王姐见刘耀文除了骂地头蛇之外说话最多的一次。

刘耀文叨叨的形容着，他不知道，这给王姐增加了不少难度。

王姐好好好，我今晚连夜赶，你后天来拿。

刘耀文明天要不要得?

刘耀文急切得很，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娃娃送给宋雅柠。

王姐要得，你帮我领娇娇。

王姐教她识字。

刘耀文后天，后天中午来拿。

刘耀文连连摆手，不管是识字还是娇娇，刘耀文一个头两个大。

刘耀文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趴在门框，对着王姐笑。

刘耀文那个，王嬢嬢，再做一个嘛，什么款式都行。

刘耀文想起了宋亚轩，他长得白净，或许会喜欢娃娃。

两天后的中午，面馆里来吃小面的人很多，几人忙得不可开交，刘耀文端着未洗的碗筷，突然触了电一般，放下碗筷，飞奔而去。

马嘉祺诶!你弄啥嘞?

马嘉祺系着围裙，守在噼里啪啦的油锅旁，煎着溏心蛋。

闷热的面馆里，马嘉祺满脸的汗，忙得晕头转向。

丁程鑫将小面挑出来，放进已经调好料汁的汤汁里，放上葱花，然后端出来给客人。

丁程鑫打脑壳得很。

宋雅柠没事，我来洗。

宋雅柠阿轩，出来帮忙。

宋雅柠喊着屋内捣鼓着吉他的宋亚轩，然后卷起衣袖，蹲在自来水管旁，白裙子拖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丁程鑫心里紧得慌，宋雅柠逃到重庆，只带了一条白裙子。

丁程鑫白裙子可不能沾了污秽

丁程鑫默默地想。

刘耀文王嬢嬢，好了没？

刘耀文趴在门框边，探出一个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王姐好了，怕你娶媳妇迟咯。

王姐一如既往地打趣着这个不善言辞的男孩，刘耀文耳朵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王姐拿出巴掌大的编织玩偶，那是一只穿着白裙子的猫，猫背着小包，包上有栀子花。

刘耀文喜欢得紧。

王姐随即拿出另一个编织玩偶，那是一条鱼，栩栩如生。

王姐我听过小伙子唱歌，歌唱的像是深海里的人鱼，空灵得很。

王姐只是歌里有些孤寂，像是被关在阁楼里一样。

王姐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辈子说过最深奥的话。

刘耀文听进心里去。

王姐我听贺老板说的。

王姐在饭店门口摆过摊，她想着，进出的富家小姐和夫人或许会喜欢，富家小姐比女学生出手阔绰，说不定一时兴起，就把娃娃全买了。

王姐那么我一周内都不用出摊了。

王姐那我就能好好陪陪娇娇。

娇娇三岁，正值爱玩的年龄，王姐教她识字，她总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背地里能准确说出王姐教过的所有汉字。

有时还能举一反三。

有次王姐在饭店外摆摊，听到大堂内钢琴和吉他拖沓响起，她起身探头望着。

听到贺凛在大堂一角和吴姨这样说，默默记了下来，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