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下想起来,他失去过记忆,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什么不和他去比,却和他比这个。对于张起灵来说,他想知道的事情,远比吴邪要多,但是,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吴邪一样,抓住去问。
吴邪眼看张起灵又要离开,急忙大喊道
吴邪你至少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吴邪你在青铜门后看到了什么?
没等张起灵回答,寂欢从暗处走出来,回答道
南枯寂欢终极,世间万物的终极
寂欢的气息隐藏得很好,张起灵,都没有发觉,现在冷不防看见寂欢,心中有些惊讶,但吴邪的注意力却在寂欢的回答上
吴邪终极?什么是终极啊?
寂欢一愣,以吴邪现在的经历,很难和他解释清楚,这些东西,必须要他自己亲身经历,才能理解
而吴邪却猛然想起,寂欢没有进去青铜门,又是怎么知道的,张起灵自云顶天宫和他们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所以不可能是张起灵说的
但寂欢没有再开口,显然是不打算告诉吴邪她是如何得知的
寂欢在篝火旁找了块石头坐下,吴邪也跟着坐下,寂欢看着张起灵依旧在那边站着,对他招了招手,说道
南枯寂欢小官,你过来
张起灵倒是很听话,走过来挨着寂欢坐下
南枯寂欢小官,小邪,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寂欢现在的表情很严肃,全然没有了往日那如春风般和煦的温柔
南枯寂欢小邪,你的问题小官他回答不了,因为他也在寻找这些谜题的答案,换言之,他和你一样,只是……
说到这里,寂欢苦笑了一下
南枯寂欢你是被你三叔以及你自己的好奇心引导着去寻找,可是小官不一样,他生来就带着这样的使命,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不断寻找,不断遗忘,他,没有退路
吴邪听到这里,欲言又止,他承认,是自己矫情了,比起他,张起灵的命运与人生更加可悲
吴邪那…阿欢,你知道吗?
寂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命运录上并没有完整的信息,所以大多时候,她也是靠卜卦算出来的,但卜卦是窥测天机之举,纵然厉害如她,也是有反噬的
南枯寂欢小邪,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
南枯寂欢你就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旅行,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的
寂欢很明确地告诉了吴邪她的立场
吴邪虽然没有得到他追寻的那些答案,但他依然很开心,至少寂欢不会离开
南枯寂欢好了,你去阿宁的帐篷里吧,有两个你的朋友
吴邪虽然心中疑惑他的朋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不发一语,起身离开
吴邪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寂欢看向张起灵,她觉得自己头都开始疼了,有那么一瞬间,寂欢甚至想放弃和他交流,让他爱咋咋地吧
因为张起灵这个人话不多还倔得很,知错但是永远不会改,前脚和你保证得好好的,然后依旧是我行我素
寂欢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像是在洁白无瑕的玉上蒙上了一层橘黄色的轻纱,显得朦胧神秘,却又带着人间的烟火气息
寂欢转头注视着张起灵,张起灵也在看看她,寂欢叹了口气,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句
南枯寂欢下次,莫要瞒我
她不是吴邪,她知道张起灵所有的过往,她不会大声质问他,从来不会,因为寂欢明白他的使命,寂欢理解他的无奈与迷茫
寂欢注定不会得到张起灵的回答了,因为答案只有一个,他还会走,张起灵嘴笨,他不会说话,但他知道,那个答案不是寂欢想要的,但她会明白的
寂欢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心也闷闷的,她顿了顿,又说
南枯寂欢我等你回来
她的眼睛直视着张起灵,目光灼灼,张起灵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被融化了
张起灵(小官)我知道了
张起灵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寂欢,眼神中倒映着寂欢的身影,眼底的柔色也多了几分
其实寂欢不知道,张起灵早已将她放在了自己心中和使命一样重要的位置,所以他在她的面前,连说话都有了许多的顾虑,因为张起灵他不想让寂欢难过
寂欢就像是一抹阳光一样,撕裂黑暗,闯进他日渐麻木的心灵,那么美好,那么温暖
几十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寂欢在他身边,毕竟一个人一旦尝过一点甜,便再也吃不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