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听着耳边秒针转动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 … ”
眼昼夜了前一片黑暗,我似乎已经分不清四处摸索着爬起床,双脚试探着触碰着冰凉的地砖。
没有找到我的鞋子,我有些仓皇的试探着站起来。
膝盖似乎撞上了什么,瞬间疼的我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伸手摸了摸被撞的膝盖,有些温湿粘稠的液体。
递到鼻下闻了闻,是血的腥味。
我没有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放松了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感受着绝望几乎将我淹没的恐惧感。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听见开门的声音。
大概是护士,脚步很匆忙,大概是吓到了。
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又托我去病床上坐稳。
她似乎是带了花,我闻到了桅子花香。
木三:“你带了桅子花吗。”
她没有说话。
大概是觉得我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瞎子吧。
我笑了笑,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开口。
木三:“我喜欢桅子花。”
木三:“不是因为它的花语,也不是因为我它长的好看。”
木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它。”
木三:“不过喜欢就是喜欢,有时候也不需要理由的,对吧。”
她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许久。
然后我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果然还是被当成自言自语的疯子了。
我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然后再忽然睁开。
可是依旧没有改变什么。
从此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其他色彩了。
就这样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
我再次听到护士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得回应着,然后慢慢坐起身。
“木三小姐吗,方医生让我问问你关于她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轻轻揉了揉眼睛,语文轮次地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早晨七点半。”
木三:“谢谢。”
“木小姐,方医生说 … … ”
木三:“我已经拒绝过了。”
“木小姐,你确定吗,你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了。”
我笑了笑道:“既然都已经错过了,早死晚死还有区别吗。”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奈:“木小姐,你太固执了。”
我轻声嗤笑了一声。
木三:“是阿,我太固执了。”
她没有再接话,我似乎能想象到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半晌,我试探着开口。
木三:“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在这个好心小护士的帮助下,我换回了住院前穿的那件白色 T恤。
她疑惑的问我换上这件衣服的原因,可能是这件衣服真的太过普通。
我笑笑没有说话。
然后说了句我困了就把她打发走了。
我躺在床上,双手合拢按在左胸口第四条肋骨的位置。
闭上了眼。
久违黑暗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光彩。
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庞。
我淡笑着,轻唤着他的姓名。
和那句一直梗在喉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