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替代。

“哥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璃若轻声问。

江烨闭口不言，他眼里有一丝错愕。紧接着，大地开始颤抖，不远处的树木也摇晃不停。

“替代——”璃若忽然就迷了双眼，她缓缓道，“你不是他，他不是别人可以替代的。”

她应该明白了。

超出墨澂意料之外的，她很安静，没有吵闹，但却让墨澂更加担忧，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让他有不可言说的难受，她泪落的样子让他心疼。

他不应该让她承受如此苦痛的。

梦魇阵本就是让人沉迷的，陷进去的人将会对过去的往事持逃避状态，也就是说，她原本不记得江烨已经离开的事实。

如今，梦中之景开始坍塌，只能说明，她又想起来了。

破碎的心虽曾得到过修补，看似痊愈，但裂痕永远都在，如果面对同样的打击，也许再不可能有痊愈的能力了。

“江烨”见周围的景象已开始崩塌，他作为这个阵法的核心存在，已经失去了创阵人的法力补给，再加上宿主的醒来，他根本不可能留下璃若。

墨澂将璃若轻轻抱住，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但是她的神情已经有些木然，她没有任何反应！

“江烨”眼见璃若这般模样，勾了勾嘴角。

“你是想害死她吧！”他挑眉笑到，“就算她在外面醒过来了？你要让她这样活着吗？呵呵——还不如让她好好的待在这里，至少，她快乐。”

“你找死！”墨澂右手迅速结了一个法印，那速度惊人直接穿过“江烨”的身体，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红色的法印迅速将他禁锢的密不透风。

墨澂的重心有些不稳，梦魇阵的七日轮回时间快到了，如果他不能带她离开这里，那么这梦中的几日努力都是徒劳——而且，三日之期，他再也没机会了。

“璃儿，你要明白，没有一个人的离去完全是怪一个人的，况且，江烨如果在的话，他肯定不愿见你这样，你应该知道，他希望你好好的。”

墨澂突然感觉有些无力，这一切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总是让她承受这么多苦痛。

可是这么多年的等待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他真的好不甘心，明明才只见她一面而已。

往日的人眼里色彩有些暗淡，只要见到他眼里才会闪耀的光彩如今再也寻不到了吗？物是人非，是他强留了吗？

璃若空洞的眼里突然有了一点点神采，她的耳边放佛又听到了某个人说“我只希望她快乐。”

她也该学会着坚强吧，至少，离去已经成为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她也该赎罪至少让他的灵魂得以安然。

只是，她犯下的错，终究是不得弥补了。

这几日的感觉，美好的不真实，如今也证实了的确是幻梦一场，就像是再一次想起那次他挡在她的面前，将自己推开到安全之地后，由紧张变得释然的笑。

落在地上的殷红的血迹映衬他苍白的脸，那一刻千万根银针穿过她的心脏，鲜血淋漓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