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亲使我记忆犹新（十七）

胖女人听了，昂起头神气地说：“可是我能耐大呀，我嫁到城里去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室内有空调，出门坐轿车，不洗衣服不做饭，渴了喝饮料，饿了叫外卖，不用做家务，家中雇保姆。”

　　母亲说：“是，你有本事，谁不知道你呀，大名鼎鼎，二十七八岁的泔水桶，缺乏教养，好逸恶劳，体重一百九十八，小学二年级文化，嫁给了城里一个退休老光棍，那男人六十七八，弯腰驼背，拄个拐棍。”

　　胖女人听了，恼羞成怒，大声嚷道：“我马上就把我表妹玉花带到城里去嫁人，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让你家那个农村农民儿子，从今以后想见我表妹玉花的面都难！”

　　母亲听了，笑道：“何必那么着急走呢，从城里大老远的来一回也不容易呀，来者是客嘛，你在魏士才家再住上三天，我儿子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看完热闹再走呗！我那准儿媳妇儿是獐草沟老陈头的女儿，今年二十一岁，长得像个仙女一样的漂亮，白白净净水水亮亮的，那又细又长的柳叶眉，那又黑又长的弯弯的睫毛，那两颗黑葡萄似的会说话的妩媚的眼睛，那樱桃一样的红嘴唇，那高挑的身材，杨柳细腰的，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莫说我儿子见到了她就非常的喜欢，真是我见犹怜。”

　　胖女人听了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那个女的那么漂亮，那你的儿子为什么还要赖了吧唧的黏着我的表妹玉花呢，该不会那个女的长着一脸的大麻子吧？”

　　母亲笑道：“你提起我的儿子非要娶你的表妹玉花这件事儿，我都忘记告诉你了，其实你的表妹玉花早就跟我儿子好上了，很可能她肚子里早已怀上了我的孙子，只不过怀孕的日数浅看不出来罢了，我儿子放着一个好姑娘不娶，一定要娶你的表妹玉花，那只因为我的儿子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我倒要问问你呀，你的表妹玉花是一个像你那样朝三暮四的人吗？”

胖女人昂了昂头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青年男女们结了婚又离婚的有的是，现在的女人没有去登记的都是大姑娘，等我的表妹玉花嫁了人，肚子里那个农村娃的孩子，谁会稀罕呀，一定要把那个胎儿做掉，扔到垃圾堆里去的！”

　　母亲说：“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我们反倒心安理得了，心里面有没有愧疚了，反正不是我们不负责任，早知道你们是朝三暮四的人，你的表妹对我儿子主动奉献，我儿子笑纳就是了。你们家的姑娘媳妇儿们，正应了沙家浜里阿庆嫂的那段台词：来的都是客，茶壶煮三江，摆上八仙桌，招待十六方，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

　　胖女人听了，用嘲笑的口气说道：“对了，你这一说，我倒差一点就忘了，你是谁呀，你是赵翩翩呀，唱大戏的，戏台上的台词儿背的滚瓜烂熟啊，对，我们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招待十六方，但是总比你强啊，你在戏台上给多少人当过老婆呀？在戏台上被那么多男人搂过抱过亲过嘴，应该是一个在男人们跟前很开放的人呀，早知道黏着我的表妹的那个农民是你的儿子，我就没必要再来和你打一下招呼了，直接把我表妹领到城里嫁人就完事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