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从未饮过酒,昨夜喝过合卺酒后他就觉得有些晕乎,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臣......臣昨夜醉酒可有冒犯殿下?”蓝涣不由得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呵呵,冒犯?你冒犯的事情可不少。”以前江澄和蓝涣是平辈,蓝涣在他面前想来是温润如玉、镇定自矜的,何时见过他这般窘迫的样子,不由得想逗逗他。
他这话让蓝涣更加紧张了,刚想赔罪就听到江澄接着说道:“看到地上我的衣服了吗?”
蓝涣看了看地上那些可疑的碎布,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江澄的声音:“你撕的!”
蓝涣一下子愣住了,红晕如潮水一般从脖颈蔓延到脸上,不敢再看江澄:“臣......臣......”
看蓝涣窘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江澄觉得十分有趣,不过见他整张俊脸几乎都烧红了,江澄还是好心的放过了他——小朋友欺负欺负就好了,不能太过——没错,这就是江澄蕊子里作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的心态。
江澄放开蓝涣,坐起身来:“好了,起吧!”
二人由宫人伺候着用过早膳,江澄便屏退了所有人,余下蓝涣和他在室内:“听闻侧君在蓝府时也是饱读诗书、文武双全,不知可对律法有所了解?”江澄语气甚是闲散,如闲聊一般。
蓝涣并未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学过一二,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江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哦?学过一二?那侧君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这话如一个惊雷般诈响在蓝涣心中,他勉强压下自己的失态,强装镇定道:“殿下这是何意?”
“呵。”江澄并未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蓝涣刚刚放下些心来,就听到江澄接着说道:“对了,本殿只知自己娶的是蓝府的嫡公子,还不知道侧君的名字呢?”
蓝涣的藏在袖中的双手都在发抖,“臣.....”
“侧君最好想好了再说,虽说本殿还不是君,可也是储君,这欺君之罪恐怕蓝府承担不起。”江澄语气依旧闲散,仿佛只是在聊着天气。
可蓝涣确是再也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求殿下放过蓝家,一切皆是臣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请殿下赎罪。”
“啪!”江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与旁人无关?你这话说出去可有人信?而且欺君是诛族的大罪,一旦被人查出来谁管你与旁人有没有关系,蓝府上下皆要给你们兄弟二人陪葬!”
蓝涣一听顿时急了,他兄弟二人十分相像,而且甚少出现在人前,他本以为不会出什么纰漏,没想江澄竟是一下便察觉出了异样,那其他人呢?是否也会察觉到了?一旦蓝家的政敌抓住了这样的把柄,那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蓝涣十分后悔,自己怎可为一己私欲置蓝家上千口人命于不顾,他急急膝行到江澄面前,拉住江澄的衣服下摆抬头看他:“殿下,千错万错皆是臣一人的错,求殿下救救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