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如今他倒是将九霄的办公所需全部搬去了自己原来的中天殿，旋转身旁的玉印，挥动神力，打开藏书阁的密室。

只有天帝才能进入的禁区，里面存放着自混沌初开，历界上神的生平。可上神之中，并没有任何关于芸清的记载。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承接天帝之位？”柏麟疑惑道。可是天雷的确实实在在劈了下来，自己做不了假，自己承接帝位之时也曾受过，况且她的劫并不逊色于自己，怎么会失败呢？

柏麟又去了趟九霄和蓬莱，那曾是她久住之地，许能有一些线索，几番探查无果，甚至连她存在过的印记也随她而去，以至于柏麟时常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姑姑？”柏麟一人醉卧于桃花树前，模模糊糊地看见了远处的人影。想要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女子身形一变，又成了战神装束的女子，渐渐地又变回了罗喉计都的模样，后消失于眼前，他恍惚，“看来我真的是喝醉了。”

计都默默地靠近他的身边，柏麟警觉地察觉来者，举起酒樽，“怎的有空来我这儿蓬莱？”

“我听说，近日你日日醉酒，可不像你的风格。”罗喉计都施法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樽，尝了一口。

“妖魔族彻底消失于世，为何不见你如原来那般，对我有半分怨恨？”柏麟慵懒地散着发，躺在树根，他们很久没有这般平静地相处了。

“你可知，万年前，我便认识斩荒了，我与他平分秋色，是当初妖魔族之中难得的天才，故而相交，所以当得知你将他的元神收入囊中才会费尽心思，故意与你交好。”罗喉计都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如今，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柏麟对此丝毫不敢兴趣。

“我抱着这样地目的接近你，君可曾怪我？”见柏麟不语，罗喉计都继而又急着解释，“可是后来，与君日日相处，我发现君与其他神仙不一样。”

“好了。”柏麟打断了他，“今日，我们只喝酒，不谈往事。”

“柏麟，若有一天，我和三界之中，你只能救其一，你会怎么选？”不知为何，柏麟突然想起之前芸清玩笑般同他说的话。

他还是不会选择她的，所以她才走的这般决绝，甚至连个念想也不留下，连回忆也逐渐模糊起来。

“这蓬莱，还真是个不错的疗养之地。”罗喉计都一饮而尽，“你说这天地间当真连天帝也找寻不到她？”

柏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想找，却又不敢，他怕，怕自己终究是不会选她。若凡间的痴男怨女，为了心中所念，尚且可以平山海，而身而为神，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柏麟顾虑的，可罗喉计都不会，他一生所求，不过是潇洒肆意，当他探寻到妖魔族消失之前留下的蛛丝马迹，便有了打算。

“你果真，做了天帝，也是个无趣之人。”罗喉计都扫了扫衣服上的拂尘，背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