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终究还是来了。”冰封千里,终有破时。随着步伐的推进,脚下的冰石逐渐融化,露出了深埋之下的铭文。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芸清问道。
“万年前,吾亲手将你推了出去,必然能算到今日之殇。”空间内回响着苍老的声调。
“看来你还是算无遗策。”芸清一步一步向里深入。
“殿下,您将仙骨赐予了他,他定会受天道的庇佑的。”他虔诚地回应着。
“不过是我欠他的。”芸清冷漠地回应着。
“您不该再靠近了。”见着芸清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地意思,洞中的声音开了口。
“我问你,柏麟究竟是不是父帝之子?”芸清眉峰一转,问道。
“殿下,上清渊那位膝下仅有您一位独女,四海皆知。”平稳的气息回应着。
“好一个四海皆知。我要听实话。”芸清唤出了命剑,单手握着,逐渐逼近。
“既然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为何还要来问呢?”他无奈道。
“我是谁?”芸清又问道。
“您,是三界的小殿下。”他恭敬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芸清皱眉,拿剑直直地指着四周。
“您只需记住,您是我三界的殿下,四海八荒,皆是您的子民这便够了。”他沉稳道。
“是么?那柏麟呢?”
“他也是您的子民,是您最为信赖之人。”他答道。
“那你呢?”
“臣自是守护殿下为使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身形一晃,幻化出了一个男子的模样。
“我此番前来,可不是来听你诉忠心的。你只需告诉我,关于柏麟和斩荒的事情。”
“殿下,您身负杀神的命格,与这天地灵气难以融为一体,所以在您化形之际,臣将你带出了上古秘境,交与了上清渊之人,望他能驱除您身上残留的戾气。”
“那柏麟又是怎么一回事?”
“帝后刚孕育出一子,而为了隐藏您的真实身份,将您替了他的神位,享受中天殿最鼎盛灵气之所,慢慢温养。天界之中,此事只有上清渊那位知道,就连帝后也是无从知晓的。而柏麟则是被放在了下界,自行修炼,全凭他的造化才能走上今日的神位。”
“那斩荒?”
“殿下,您不觉得如柏麟这般刚正不阿之人,在天界与人格格不入么?”
“格格不入?”
“他虽是天赋极高,但却偏执。他本就出生天界,但放于下界,灵气不足,以至于人形难以维持,元神无以寄托,帝将其放在了五彩石之中,后五彩石又被女娲娘娘用于补天,再后来天地之灵气生出了五彩麒麟,当时的麒麟,乃是天界的神兽,以汲取天地之灵气为身不断壮大自己,所以帝君的本体隐约受了麒麟的影响,有些他族的气息,可本体终究是不会变的,柏麟今日难以形成自己的本体,多是他将其舍弃的缘故。”
“所以,柏麟和斩荒并非是血亲的干系?”
“是的,柏麟不过是在斩荒的体内依靠了一段时间,用于自身的灵力修复。由此可见,斩荒于他,算是有恩之人。”
“听起来倒是个笑话。”芸清插嘴道。
“所以,你究竟是谁?为何父帝会全听你的,甚至不惜委屈自己的亲子?”
“殿下,臣人微言轻,自是不能得到帝尊的赏识,不过全在于您而已。”
“我?”芸清也更糊涂了。
“您自混沌初开之时便存在于整个宇宙,万物都与您的命脉相连,您的存在便是整个三界的主宰,万物的规则。”
“既然如此,为何我的身上会戾气丛生?”
“您的本源力量太过强大,自身尚且难以驾驭,从而在化形之际出了岔子。”
“你是说,杀神命格?”
“区区一个杀神命格又何足畏惧呢?您的本源灵力乃是掌控万古神力的尊主。”
“既然如此,为何我感受不到自身灵力的波动呢?”芸清话锋一转,用剑直直刺破他的心脏,“你的故事真是离奇,不过,这所谓的本源是你盗走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