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

“不可能。”曦玄至死都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事实。这匕首可是当初柏麟用来剔骨罗喉计都所用，对付一个曦玄绰绰有余。

“你为何容不下我？”曦玄眼身一痛。

“是啊，为什么呢？”战神拿着血淋淋的匕首在他的眼前漫不经心地晃悠着，“你错就错在继承了他的血脉。若今日天界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保不齐日后会有人费尽心力地复活羲渊。”

“所以，你一定要杀了我，对么？”曦玄几近颤抖着。

“没错。”战神冷漠地回答。

“好。好。好。”曦玄笑了笑，闭上了眼，等待着最后一击。

“殿下。”战神毕恭毕敬地退在一旁。

“此事，你有功，下去领赏吧。”芸清看着地上彻底没了呼吸的曦玄摆了摆手，示意战神退下。

“殿下，属下想向您讨个赏赐。”

“什么赏赐？你说。”曦玄不过是她逼迫妖魔族出兵的一个棋子罢了。

“殿下，小仙这个音貌…”

芸清袖口一挥，战神已经换了副男子的模样，“今日，我便赐你新生，此后，你便入我九霄殿吧。”

“多谢殿下赏识。”曦玄虽然不才，可是这天族界元着实是个好东西，承袭了羲渊大半的血脉，可惜他是个半妖之体，无论如何是修行不得的，倒也便宜了这新战神。

“曦玄啊曦玄，你这段孽缘，本座今日替你斩了去，安息吧。”他是自愿被杀死在战神的手下的，怨不得他人，芸清如是宽慰自己。

而柏麟则在中天殿翻阅着羲渊临死前交予自己的天界秘录。杀神的命格，一旦觉醒，即使是上神，终究也会因为受天地排斥而缩减一半的寿元。

“这便是她玩笑着将天界托付于我的缘由么？”柏麟如是想着，“罢了，她于自己从来都是不爱护的样子，随她去吧。”

柏麟还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至少他如今还不让她这么早的死去。杀戮之神的觉醒必将给三界带来动荡，何况她还身居高位，这样于三界而言便更加危险。是否要除掉她，柏麟彻夜难眠。

这几日中天殿大门紧闭，谢绝见客，就连司命也被挡在了门外。有了褚璇玑的前车之鉴，柏麟于此事慎之又慎，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酿下祸事了。那，除掉她，即使身负恶名，也未尝不可，柏麟这样想着。

他还是主动召来了司命，毕竟自己如今身边就只有司命是可信之人了，这样想想未免悲哀。

“帝君，您当真要如此？”司命看着手中的白玉瓶，颤抖不已。

“不如此，又如何？”柏麟叹了口气，这毒药相思入骨，于一个没有情丝的神来说，最是不能察觉。

柏麟亲自去拜见了九霄中因神力损耗极大而陷入沉睡的芸清，将所谓亲制的安神香献给了她。只不过，当她接过他手中的香料时眼神深邃地看着他，猜不透情绪，也没多问，此后，九霄殿中，日日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