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帝君，还望您得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众仙齐齐跪在柏麟的眼前。

“住口。”芸清一声呵斥，眼身冷冽。

“无妨。”柏麟摆了摆手，今日的局面是他早就料到的，“他说的没错，我与斩荒自是有一段恩怨的。”

“惺惺作态，我堂堂仙族帝君怎可是一妖族？”有好事者出了头，柏麟认得那是天帝的旧部。

“那你想如何？”芸清揉了揉眉心。

“我仙族，断是不可臣服于妖族之人的。”众仙达成了一致。

“行，那就给本座拿出你们的诚意。”芸清挥了挥衣袖，唤来了生死簿，“若卿愿意以身证道，亲自从这儿命簿上划去自己的名字，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卿的请求，那便要瞧你是否愿意了？生死簿一消，天地虽大，不过孤魂野鬼，入不了轮回，享不了天地灵气。卿，可要想好了？”

“我来。”总有几个没头脑被带节奏的蠢货自愿划去了自己的名字，芸清手中的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个花名册罢了，她想要试探的是众仙家的心思。

不出一炷香，这天界早已被分为了两派，一是以司命为首，坚决拥护柏麟的帝君党，她倒是小看帝君在天界的威望了；一是仍旧愿意跟随羲渊的旧党，与帝君自是有旧怨的，为此欢呼雀跃一般，就差显于形。

旧党之中大多是元老级别的仙者，也不尽然是恶事做绝，不过在天界管理方式上与柏麟有所出入罢了，这一批，是她首先要收拢的对象，至于其他跟随羲渊暗中行事之辈，她定然是不能留的了。

而柏麟这颗大树的势力，她还需要慢慢瓦解，不急一时，但是在处理柏麟这件事上，不可做绝，以免失了人心，日后便更加不好收回了。所以柏麟今日她定是要除的，不但要除，还得要保。

“帝君，您看？”芸清转头寻问着。

柏麟自是明了她的意思，当着众仙家的面散去了功法，堕为散仙。她说过，他的道心已乱，无情决已经无法再有突破了，不如破而后立，再寻它法。柏麟是个做事果决之人，若想继续守护三界，只得自身强大，所以如今止步不前的功法，只能作废。

少不了帝君党的一些哀嚎，皆为帝君所不值。但这是柏麟自己的选择，无关其他，所以他们只能将委屈埋在心里。

如今柏麟散去神法，功力甚至比不过寻常的小仙，自保都成问题，自是无法再继续胜任了，遂向芸清辞了帝君之位。

芸清当着众仙的面向其允诺，“卿，他日登达仙途，自是可重归天界。”

“殿下，不可啊。”有老臣站出来反对。

“有何不可？就因为，你们觉得他是妖族？”芸清眯了眯眼，她是不喜欢被人打断的，更不喜欢别人质疑，“柏麟此事，涉及上神隐秘，你们觉得他那十恶不赦的妖？真是可笑。”一句话，也就是明着说，你们无权知道。

“难道不是么？”

“看来卿倒是忘了斩荒当年为何下凡去？天地神胎出了这两只同胞麒麟，帝以为喜，遂寻至蓬莱，迎回天听，许以神位。这可是神魔史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不妨再去好好看看。后来那位叫斩荒的少年不满天界的繁文缛节，看不惯这惺惺作态之势态，由着性子下了凡。帝君惜才，将万象令给予，望他一统北荒，解决北荒常年战乱之根本。再后来他是如何被帝君废去神位的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芸清反问道。

芸清带领众仙亲自将柏麟送至了轮回眼，“这帝君之位，吾也自是会替你留着，你不要叫我失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