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殿下既然能这般想，为何不一起趁机除掉我？”

“留着你，自是有我的用处。”芸清背对着他，并不想回答。

“不知臣于殿下而言，还有什么用处可言，竟是能将这十恶不赦的欺瞒之罪相抵？”柏麟上前几步逼问道。

“如今天界乃用人之际，吾惜你为大才。”意思不言而明。

“大才？”说出来柏麟自己都不信。

“你可知为何父帝没有将帝位交给你么？”芸清接着之前的问题。

柏麟哑口无言。

“他，是你的亲弟弟吧。”芸清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其实自从她看到柏麟的第一眼便产生了怀疑，“若凡间之人偶有相似很正常，可是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在神邸的身上，这三界之中，哪儿个凡间之人，胆敢生得与帝君一模一样了。可是我发现，这个叫斩荒的人，可不单单是个凡人。”

芸清挑了挑眉，话已如此，处处暗示着，柏麟与斩荒相同的血脉。堂堂天道法则所承认的帝君竟是一只五彩麒麟，他的亲弟弟还曾经掌管北荒成为妖族之主，这秘密一旦公开，对谁都不好。

“你想做什么？”柏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合作吧？如何？”芸清肆意地拿起了案桌前的毛笔。

“合作？不知殿下想与我合作什么呢？”

“我可以推举你登上三界之主的位置。”芸清底气十足。

这倒是叫柏麟难猜，唱的哪儿出戏，“殿下这是何意？臣对这帝位毫无觊觎之心。”

“既然天道都承认你为一方帝君了，这天帝帝尊之位又有何不可？”芸清皱了皱眉，“你不是想要这三界太平么？怎么？如今倒是不敢担此重任？”

“非也，君臣之别，万不可逾矩。”柏麟拱手示意。

“我以为，帝君的眼里早就没有了君臣之别。”芸清的脸上看不出喜忧。

“殿下想要什么，臣都会尽力为之。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是么？那你的忠心，如何向吾表明呢？还是说，你想将我当作下一个羲渊？”芸清额头微低，看着台阶下的柏麟。

“要臣如何做，殿下才能信我？”

“好，我要你说实话。”芸清盯着柏麟的眼睛，严肃道。

“好。殿下想知道什么？”柏麟咬咬牙，这三界本就不安稳，今日不可再生动乱。

“你和羲渊的恩怨。”芸清开门见山。

“按照羲渊之前所说，他和殿下您一样，对我生祭女君一事怀恨在心，所以处处想要除掉我。”

“可是这万年来，你在这天界的威望更盛之前，难不成，羲渊他这万年来都没有机会下手？柏麟，你说他要害你，万事可是要讲个证据。”

“今日之祸，还不能说明么？”

“说倒是能说，不过，我认为还不够。”

“曦玄的母妃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你派人斩草除根的么？最终引得魔界攻占天庭。”芸清掏出了在司凤查找线索之前盗取的书信。

“你既然都知道了，应当明白，两族之间矛盾由来已久，我不这般做，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天界布防图落在妖魔的手里么？”柏麟也不退让。

“那羲渊呢？除了战神之事，这万年来，天界以你为首，他可从未插手。不单单是他名不正言不顺吧？”芸清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