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怎么不见天帝？”织女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生了疑惑。

“女君，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传闻您羽化后，天帝便去了昆仑修养，一去便是千年，这天界大小事务都是掌管东方地界的柏麟帝君一人承担。”一旁的女仙娥赶紧抢着回话，且不说她和芸清一样天生神胎，毕竟在司命的命薄里，这位女君可是少年天帝心尖儿上的人物，如今又没有缘由的出现在此，定是上天眷顾，可得罪不起。

“柏麟帝君？”她已经似万年没有听过这名号了，想当初，柏麟的称号，还是自己亲自替他所取。

“正是。”

看着女仙娥提到名号的时候越发恭敬，想必这位帝君也是深受下面之人的爱戴吧。

“我不过半刻没有看顾你，竟叫你走出来了。”不用回头，也知是曦玄的声音。

“怎么？本君来不得？”好一番懊恼，竟叫人勾了魂去。

看着织女毫无神色的眼珠，曦玄的眼光暗了暗，顺势牵起她的手，“走，跟我回去。”

“放手！”女君一声呵斥， “本君执掌天河，岂是你能觊觎之人，看你年岁不大，也不知是否家中有妻，本君最不喜的便是多情薄幸，快快离去，休要多言。”

似降到了冰点，众人尴尬的看着女君，曦玄无奈，只好又做一次介绍，“小仙乃是当今的天界太子，家中尚无妻妾，君是否愿意与我共度良宵，把酒言欢？”这样的把戏一天之中上演的不过七八次。无他，眼前的女君不过是天河仅残留一块碎石的化身，石子本就无情无心，就连记忆，都是曦玄施法强加的，不过这般的法术需得日日重生，好不费力。

“好，你既无妻，我有一女，可婚配，你待如何？”女君笑着抢过一旁的酒樽，倒入了金杯。别的不好，就好这一口，果然，没了记忆，有些习惯还是在的。

“姑姑？”密室中的琉璃盏似乎感受到了强大的神力呼唤，急忙闪耀着。

“芸儿？你是想要回来了么？”柏麟看着这刺眼的白光，却又施法加重了封印。

“柏麟，你究竟想关我到什么时候?”芸清吐出一口鲜血，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琉璃盏。

“乖，现在还不是时候。”附上手，拿着口巾替她细细地擦着。

“罗喉计都都无法破开这琉璃盏，你觉得自己能比过他么？”柏麟叹息着她的无用功。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又不似罗喉计都那般拥有毁天灭地的大本事，万般想不到柏麟此举的用意。

“芸儿，这万世，说破了便不好了，你是知道的。况且，我哪儿有那么多小心思呢？无非就是想要囚禁你生生世世。”柏麟今日看着她又苏醒了会，更是耐着性子耍了个小心眼，逗逗她。

“柏麟，我听见姑姑的声音了，姑姑回来了，是不是？”芸清不服气，继续问道。

“女君走了那么些年，早已不复，你休要骗我了，好好在这琉璃盏中疗养才好。”柏麟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她的疑问。

“我没受什么伤，你快放我出去。姑姑一定是回来了，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剔去了自己的大半仙骨，你说，这大半仙骨你拿去作甚了？”

“送人了。”芸清自知理亏，声音压得极低。

“送人？好端端的仙骨，你说剔就剔，说送人就送人。即使天生神胎也不该你如此轻贱自己。说，送谁了，我定要将他的骨头全给你卸下。”面带笑容地说着让人阴森刺骨之话，极不协调。

“别别别，手下留情。”芸清一听慌了神，柏麟虽说心软，但是自从知道罗喉计都的下场后，她便再也不敢和他开着玩笑。

“怎么？我还没有动手，这就替他人辩解了？你可曾将我天规戒律放在心上？”柏麟可不是个知法犯法之人。

“天规戒律？”芸清笑了笑，“这规矩大半还不是你定下的，我就是破了这规矩，你又能奈我何？”

“罢了，我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等你哪儿天想明白了再坦白吧，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说晚了，被我查出来了，我可不保证，他还有命。”柏麟每次不想和她继续一个话题时都亲自点上了安魂香。

这安魂香固然好，可是这日日焚香，芸清早已对它免疫了，不过为了继续装下去，还是闭上了眼。